风和日丽,清风宜人,看来又是一个好清晨。
李琦客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他伸了个懒腰,相比于昨日,今早身上有一种满血复活的感觉。
走到院子里,发现父女俩正忙活着拆灵堂,旁边堆了不少的纸钱和仙鹤什么的,想必这就是给自己搭的灵堂吧。李琦客上前想要搭手,不过被父女俩以大病初愈为由给拦了下来,他只好作罢。
站在边上看劳动人民辛勤工作,这总归不好意思吧,刚好李琦客对这里的一切有些好奇,便顺手拎着一把砍柴刀走了出去。
为什么要带砍柴刀,李琦客说不上来,虽然他逐渐的接受了这对父女,可是这个时代对他来说还是陌生的,而且还记着昨日跳到墓坑里拿了本子的那个人,他是谁?他要干嘛?这些问题都还没有搞清楚,带把几乎没刃的砍柴刀,算是给自己壮壮胆吧。
在四周转了转,李琦客发现自己现在的家,在山丘的一处凹地,家的四周是一片竹林,右手边是一条由山中小溪变成的小瀑布,瀑布下是一处冲击而成的水潭。
翠绿的四周,干净的青石路,涓涓不止的溪流,除了这快要倒塌的小屋和见底的米缸,这里哪哪都好。
显然,这僻静山坳里的景色,对于前世在陆家嘴金融大厦上班,又不爱交际的李琦客来说,是十分诱惑的。
熟悉陆家嘴世纪金融广场和私募金融这一行的人都知道,在浦东新区核心地段上班的白领们,对自己的穿着和外貌是讲究一些的。
李琦客在这里上了两年班,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了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衬衫和带什么样子的表。
当然眼下这有些旧了的粗布衣衫,和有着一股子霉味的屋子,对于本来就挺讲究的李琦客来说是十分煎熬的。
可是,又能怎样呢?现在都已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了,但是————生活还是要有仪式感的。
李琦客拿起手里的砍柴刀,从旁边的竹林里砍了一棵手臂粗的竹子,然后做了一个竹筒杯子,末了还不忘将杯口在石头上磨了磨。
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在溪水里盛上一杯甘泉,喝前还不忘摇一摇,像是要把这来自波尔多地区,年份是1982年的溪水给醒一醒。
一杯凉水下肚,没吃早饭的李琦客还是有些饿了,不过看着郁郁葱葱的竹林,他计上心头,身处在金山上,不知道李家为什么还这么穷。
李琦客脱下身上有一股馊味的衫子,泡在溪水里狠狠地洗了洗,他没想到来这里的拼搏还是为了换个屋子,换身衣服,填满米缸。不管哪个时代,自己追逐的还是面包,不是远方。
晾了衣服,通过水中的倒影,李琦客端详起了自己的面容,没想到这面黄肌瘦的穷秀才,还有着一股《牧马人》里老许的味道,其实也就是像年轻时的朱时茂,浓眉大眼,身材高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身上的几根肋骨清晰可见,而且胳膊和大腿像个竹竿子一样,没有多余的肉。
看着瘦瘦弱弱的身体,李琦客心中暗想,得亏是大齐金陵府的秀才,要是搁在后世,就这体格,就算你是清北复交的博士,只要你耕不动家里的那块肥田,还是会给你送上青青草原。
虽然现在是秀才身份,可这要是遇到个什么瘟疫流感的,以这体格还不是百分之百的中奖。李琦客是个有了想法就会立马行动的人,他立马趴下就做起了俯卧撑,不过心里想的是先来二十个俯卧撑热热身,可是这瘦胳膊刚能撑起五个就没劲了。
“日啊,就这样子,就算现在活了下来,但遇到个天灾人祸,还不立马嗝屁了。”李琦客擦着满脸的虚汗,心中暗道。
可李琦客哪能就这么服输,既然做不了俯卧撑,但总归能跑步的吧,看着林间青石小路,李琦客向前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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