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财主示意儿子禁声,眼神凌厉地扫向四周,没有说话,只对大管家使了个眼色。大管家跟他这么多年了,只一个眼神就点点头表示懂了。随后三人就步履匆匆离开了。
这晚深夜,梁城内早已宵禁,月光下有道影子飞檐走壁,趁人不注意时摸进了太守府的书房面见了杨太守。不久书房里就响起低声谈话:“本官早已说明这事情我不参与。你走吧。”
明亮的烛光里,杨太守坐在书桌后面,他对面站着一位黑巾蒙面的黑衣人,这时正带点不屑地语气道:“庭之先生怕是这太守做得过分安稳了。主子命我给您带话:当年的事儿您既已经沾了手如今可别想轻易甩脱了,大家同坐一条船,自然是大家共同出力才能更快到达目的地,顺风船可不是那么好搭的,还请庭之先生仔细思量。”
杨庭之为官这么多年,已经许久没被人当面鄙视威胁了,气得胡子直抖,阴沉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黑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他听了杨太守这话却故意昂起了下巴道:“说不上是威胁,不过是给您提个醒罢了,当年的事儿不独我家主子知情,参与其中的各方如今可都没下船呢。”
杨庭之脸色骤变,死死瞪着面前这黑衣人,却见那黑衣人泰然自若半点不怵。半晌,杨庭之才吐出一口气败下阵来:“不是我不愿帮忙,而是我早已远离朝堂,实在有心无力啊。”
这黑衣人似乎是早有预料,淡定接话:“庭之先生不必忧虑,您的情况我家主子都明白,今天派我来不是让您现在就出手的。”
杨庭之疑惑:“你的意思是……”
黑衣人道:“来给您提个醒,请您早做准备,时候到了自会有人来与您联系,您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杨庭之瞧着他沉默不语,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切都在主子的预料之中。黑衣人见任务已经完成,随意拱了拱手便告辞离去。
独剩杨庭之一个人待在书房静坐许久,鸡鸣声起,才恍然回神,动了动僵硬的胳膊,拿笔写了封密信,以火漆封严实了。正想叫人来,临到话出口又改变了主意,将信藏到书房暗格里,再将书房收拾妥当才离开。
这些暗潮汹涌俱都被黑暗掩埋,天一亮又消失无踪。
夏末今天早早便起来了。打开门一看,果然,阿沅姐弟俩又早起练武了。夏末没打扰他们,跟别院丫鬟问明了小溪的住处就去看她了。昨天晚上大夫给小溪检查过伤势说是没有大碍了,这也是夏末同意不住一间屋子的原因。估计等会儿用过早饭就要启程了,夏末想在出发前去问问她有什么需要没,也好提前准备。
小溪住的房间离夏末他们那边不远,大概十分钟就走到了。夏末敲了敲门,里面有女声应门,随后门被打开,昨晚守夜的丫鬟跟夏末行礼问好,夏末点点头道:“小溪起来了吗?昨夜可安睡?”
丫鬟十分伶俐地答道:“回姑娘话,小溪姑娘已经起身了,正在梳洗。昨夜未见发热,睡得还算安稳,已经有人去请大夫复诊了。您请进来坐,我去跟小溪姑娘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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