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什么,春深从床上一跃而起,半褪衣衫,看向房里的镜子。一、二、三、四……十一,她的背上,已出现十一片花瓣。

这一切都是真的,绝不是她做梦。她晕倒前那一幕也不是做梦……春深出了一背冷汗,几乎无法呼吸。有什么东西袭向她,岙钧再一次替她挡了……

然后,他不见了。

是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东西!春深凑近镜子去看自己的眉心,拼命地用指尖揉搓,却什么也看不到。

半晌,她倚在床边,抱住自己的膝盖,一边发抖一边落泪。岙钧不见了……她只是想到这几个字就害怕得不能自拔。这一刻她甚至用冰镜的那一幕安慰自己,冰镜里岙钧明明要杀她,他不会消失的……

为什么会这样……

还有战神……战神他为什么要骗她?她不信聍明的话,一个字也不信。他一定因为某种原因隐瞒了她许多。岙钧……岙钧不见,会不会和他有关?

哭,岙钧是回不来的。

春深把眼泪擦干,立刻往战神的寝殿走。这次醒来之后她的耳力似乎灵敏了许多,还未走到门前时,隐隐听到里面传来几声低语,便放轻了脚步,听到聍明道:“她为什么还记得?”

他的声音一贯清冷且不紧不慢,此番却微微染了些怒意。另一人道:“这……按理说不该如此……莫非是药效还未发作?可清梦服下便该见效的……更何况我又加大了剂量,莫说半月,一月之内的事都应如梦一场,醒后了无痕……”

清梦?

春深立马想到了聍明来看她时手里端着的汤药。听这意思在她昏迷时便已服了,但不知为何并未见效。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更为冷硬:“再去试。”

那人颤声道:“是。”

春深手脚僵硬,一步步往后挪,走远了之后才敢大口大口呼吸。果然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让她忘掉过去半月的事?

过去半月发生的事情太多,皆因岙钧而起。他是要抹去她关于岙钧的记忆?

可是战神应该不曾见过岙钧。岙钧现身时他没有见过,他们被天界追捕时战神又不在天宫,怎么会是因为岙钧?

春深头痛欲裂,一想到岙钧便心如针扎。明明他们相处的时日不算多,岙钧相貌太盛,她反复提醒自己莫要沉溺,却未曾料到自己还是步步深陷。

无法忍耐的疼痛,让她只想放声大哭。春深缓缓蹲下,一阵微风拂过,纷纷扬扬落下一阵花雨。春深迷茫地抬首去看,发间落下一片花瓣,嫣红如血。

如血……

往生花。

她背上缺的那最后一片花瓣,她该去找寻的最后一样东西,往生花。

春深起身,伸手接住一片,深深凝视着它。她需要入一次黄泉。

聍明过来的时候手里又端了碗药,春深不动声色地把书放下,朝他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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