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州军营内,一文官打扮人和一着铠甲武将正在低头商谈,面上皆是郑重,想必这前线的状况实在是让人头疼。
一传令兵门前禀报:“禀裴相,河阳节度使高承禹求见。”
二人对视一眼,文官吩咐:“快请。”
“高节帅行动到是快。”这文官摸着自己的胡子。
高承禹大步走进,对二人行礼道:“裴相、李节帅,属下前来是想同二位商议郾城一事。”
这二人正是朝廷刚派来的裴度和李愬。
“高节帅,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迅速,来得正及时。”裴度笑起来,四十多岁的人,气度和阅历恰到好处,刚硬和儒雅同在,的确是大国宰相的风姿。
高承禹笑了一声说:“让裴相见笑了,也的确是等不得了。”
他这话说出来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说自己等不得,第二层便说的是这前线战场,仗打了一年半,还是这么个破样子。
一直没说话的李愬此时开口:“刚我和裴相正在商讨如何拿下郾城,便想到子睦,没成想人便来了,真是及时。”这一声称呼遂将二人距离拉近许多。
高承禹对李愬点头,原先二人也算熟悉,只是因为李愬是太子詹事,为了不介入皇家争斗,高承禹私下与他并没有太多来往。但同是将门之后,双方可谓相互了解居多。
正说话间,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高承禹抱拳行礼道:“韩郎中安好。”
来人正是昔日吏部考功郎中知制诰,如今的行军司马韩愈,他穿一身青色袍子,人清瘦,自带一身清矍之气。对于这位韩郎中,高承禹熟悉得很,并不是有什么交情,实在是名气太大,况且沈思颇为欣赏,自然提起的多。
韩愈拱手回礼:“裴相刚才说要去请高节帅共商要事,可见想到一处了。”
“退之来了,我们细细商量一番。”裴度将刚才和李愬所想之事又陈述一遍。
几人听完后都各自思考。
半晌,韩愈道:“初到唐州,军容颓丧,军事皆畏战,依下官所见,眼下李节帅先不必急于此时,待其他军得胜后,再令唐邓军作战。”
李愬点头:“退之所言有理,我正有此意,今晨宣慰众将士,士气低落。况且前一战大败,死伤严重,缓过来尚需时日。这一次围郾城,便由北线诸军主战。”
“也好,李节帅初来,正好让人难辨虚实,掩人耳目也是个好计策。”高承禹觉得长远来说,唐邓军还是先保存实力为上。
裴度露出颇为欣慰的神色道:“如此便就定了,下个月二十七合围郾城。我派人请诸军节度使来亲谈,还望诸位保守秘密。”
几人郑重点头,这消息只会有他们四个和参与合围的节度使知晓,若是走漏消息,谁都担不起这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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