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卿的人际关系十分简单,无非是在京城的同窗好友以及同僚。
李灿手中的情报记载着昨天吴卿在烟雨阁会友之事。
从锦衣卫搜集的情报来看,这吴卿乃是十分自律之人,但昨晚却与好友张泽一直待到丑时,一反常态。
要知道第二日要举行早朝,若无大事,他不可能会友到这个时刻,更重要的是这张泽之父乃粮商。
“去张记粮铺!”李灿抄起绣春刀,带着一干人直奔张记粮铺。
话说两头,锦衣卫、东厂同时行动,本来就因粮价疯长已喧嚣沸腾的京城一时越发热闹。
吴邦辅也没闲着,带着锦衣卫缇骑开始疯狂扫荡着京城各大粮铺,粮铺东主不在就抓管事的,短短时间已经抓了十数人。
很快,吴邦辅又来到一家粮铺。
正在排队买粮的百姓一见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纷纷避让,唯恐躲之不及。
“抓人!”
吴邦辅一声令下,数个校尉直入粮铺。
“各位大人,本店本本分分做生意,可没做任何犯法之事。”粮铺掌柜范思辙说着,手中多了五锭银子,舔着笑脸道:“大人辛苦了,这是一点点心意。”
校尉们贪婪看了眼银子,不过手上却没有半分动作。
若是平时,这银子校尉也就拿了,但是这次行动之前,骆思恭可是特别警告过他们收起心思。
指挥使亲自发话,没人敢这个时候触怒骆思恭。
校尉收回视线,冷冷道:“哼!你们东主呢?”
范思辙一愣,心道难道是银子不够,随即又抽出银票,陪着笑脸道:“大人,这张给您!”
校尉手中绣春刀一甩重重打在范思辙手腕处,双眼泛着狠光,冷漠道:“问你话呢?”
范思辙吃痛,半弓着身子,额头已沁出一层汗珠,捂着好似要断掉的手腕,咬着嘴唇,强忍着痛道:“这、这里是我负责,我们东主不在京城。”
“带走!”校尉二话不说直接道。
这时,粮铺外传出一轻佻声,“吆!这不是吴千户吗?”
吴邦辅闻声回头望去,双眼不禁一缩,说话的正是王石宇。
王石宇迈着吊儿郎步伐走来,手持折扇,后面跟着一群戴尖帽,穿褐色衣服,着白皮靴的东厂番子。
吴邦辅没有搭理王石宇,见人带出来,面无表情道:“走,去下一家!”
“慢着!”
王石宇折扇一横,挡在吴邦辅身前,轻笑道:“不好意思,这掌柜与我东厂正在查的一件要案有关,我们东厂要带走。”
“这人是我们锦衣卫先拿的!”吴邦辅比王石宇足足高出一头,往前一步,冷冷道:“待我们锦衣卫审完,自会交给你东厂。”
王石宇手中折扇一收,亦上前一步,毫不示弱道:“这话你还是给我叔去说吧!或者我可以让我叔去问一问你们指挥使大人!”
“你......”吴邦辅额头青筋突暴,双拳攥得咯咯直响。
王石宇低头看了眼,挑衅道:“怎么?想动手?来呀!”
吴邦辅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立刻将其暴打一顿,但他最终还是没动手。
锦衣卫是个大染缸,什么样的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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