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父王......”
朱由崧连唤几声才将朱常洵从回忆中拉回来。
朱常洵怅然若失,摆手道:“你说吧!孤听着呢!”
朱由崧继续道:“此次陛下召父王进京,似是因宗藩禄米消耗巨大,陛下想要一举解决宗藩问题。”
“嗬!”朱常洵听到这儿,直接嘲讽道:“这禄米可是太祖他老人家亲自定下的,以往朝廷以宝钞折算或减少也就罢了,他还想取消怎么着?”
“父王,来的天使说,陛下这次不止召您入京,还将大明所有亲王全部召入京,共同商讨。”
“什么!?”朱常洵猛然一惊,想要起身,但因为太过肥胖的缘故,只起了一半,便诶呦一声,向后仰去。
朱由崧急忙上前一步,废了一番力气,才堪堪扶住了朱常洵。
朱常洵大口喘了口粗气,急道:“你说的是真的?”
朱由崧将朱常洵扶正,道:“儿臣如何蒙骗父王,此事千真万确,二十路天使一起出的京城,这是天使亲口所说。”
朱常洵一脸凝重,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侄子此举还真的超乎他的预料。
大明藩王一旦就藩,可以说这辈子就只能在封地待着,说的好听是王府,不好听就是一座华丽的牢狱罢了。你可以在王府内尽情享乐,无法无天,但唯独不能无旨意擅自离开藩属。唐王朱聿键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哪怕他动机纯粹,说是为了勤王,还不是被皇帝废为庶人,圈禁在凤阳,一辈子就那样了。
更别说他这侄子一次召大明所有亲王入京,由不得他不得吃惊。
半晌,朱常洵都没有说话,脸上的褶子都快凑在一起了。
还是朱由崧忍不住,弱弱问道:“父王,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阴谋?”朱常洵缓缓摇头,道:“不像,只要我们不犯忌讳,咱们这位陛下还不至于对我们下手,如今大明藩王谁还有能力威胁他那皇位。”
朱由崧疑惑道:“那陛下一下召如此多亲王进京,真的只是为了宗藩问题吗?”
朱常洵呵呵一笑道:“不论是不是,咱们到了京城自然就知道了。”
“恩?”朱由崧惊疑不定道:“父王,您这决定去京城了?”
朱常洵身子一松,笑道:“去!为什么不去!这洛阳你父王我待了二十多年,早就腻了。也许这是我此生唯一一次能够出得这牢狱的机会了。”
朱由崧心中倒是有了一丝猜测,犹豫片刻道:“父王,陛下会不会不是盯上咱们的财富了?”
朱由崧满不在乎道:“盯上了又如何?孤不给,他堂堂大明天子,还能强抢不成。若是他真的张口,看在他让孤离开藩地的份上,孤给他三五千两银子就是了。”
朱常洵主意已定,朱由崧自是不敢有什么意见。
京城,皇宫。
朱由检通过百官上书推选户部、刑部尚书大概也看出了一些门道,究竟那些官员是一伙儿的,而让他忧心的东林官员确实有不少,但大多并未占据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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