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虎一见着李立,顿时就觉得眼前一黑,天塌了似的。
这个该死的混蛋,他怎么在这里,他为何会在这里!
朝着四周一望,王庆虎是彻底的手脚冰凉,他带来的仆人,此时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兵丁抓着,嘴巴里塞了不知道什么玩意,显然是防止这仆人报信。
这平日里颇为僻静的街道,此时却满满当当都是人,只怕少说也有四五十号人!
“你……”王庆虎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次只怕是好不了了!李立为何出现在这里,他很快就能想通其中的道理,看这模样,自己早就被盯上了!
而且,对方显然笃定王荣还在钱塘县城,所以,才会死盯着他,也终于是跟着他找到了王荣……
这一刻,王庆虎不恨李立,也不恨谢明言,他最恨的是黄禹隆那个王蛋!你他么说的好好的,今晚务必把我儿子送出城去,现在倒好,直接送人家嘴里去了!
“王员外,别你你我我了,走吧,暂时你是没什么嫌疑,大可以回家前。不过……令公子可就得跟着我们走一趟了,谢大人可还等着提审他呢!”李立笑着道。
此前,他和谢明言商议一番之后,又拉着徐鹏举在那黄禹隆面前演了一场戏,一方面做出谢明言一定要找到王荣的决心,另一方面,却又因为不好拒绝徐鹏举,只能是把全城搜查王荣的事儿,延迟到明天。
这就给了黄禹隆一点信号,他果然没忍住,命令王庆虎趁着今夜,把王荣送出城去。
王庆虎冷汗直流,儿子被他们抓去,严刑拷打肯定是免不了,万一这小子吃不住痛,招供说是他杀的人,那就全完了!
自己的种他当然清楚,王荣绝对不是个硬骨头,养尊处优安逸享乐惯了,别说严刑拷打了,估计几个巴掌下去连他爹一个月上几次床都能说出来!
但这一刻,王庆虎还是拿出了他的几分狠辣,瞪着李立道:“李立,我清楚你的底细。你爹死后,你就跑到渔阳山上当个流民去了。你那渔阳山上顶多十来号人,我一声令下,顷刻间就能将渔阳山扫平!做人,不要太绝了!”
李立闻言只是冷笑,渔阳山上,现如今可不止十来个人。再说了,这王庆虎不过一个商人,钱财再多他也买不来几百几千的官兵吧?更何况,李立不认为他有机会去对付渔阳山青龙寨了……
“王员外,你那一夜安排人杀我和谢大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做人不要太绝了?”李立呵呵一笑,收回了笑脸,厉喝道:“捉拿杀人嫌疑犯王荣,带走!”
“喏!”几个兵丁应喏一声,便扑了上来。
王荣一下子就吓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的抱住王庆虎的腿哭喊道:“爹,我不去……爹,我好怕!我去了他们肯定要打死我的!”
李立看了一眼那涕泗横流的王荣,心中也是有些无语。说实话,若不是这小子抽了正牌李二蛋一棍子,他还未必能够来到这个时代。
不过,他当然不会去感激王荣,这小子上次想对赵月儿下手,这笔账都还没和他算呢!
王庆虎也是急了,他虽然妻妾不少,可多年以来,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才看得如此宝贝。他很清楚王荣这一去,肯定是要吃大苦头,搞不好真就被定罪杀人犯,那可就全完啦!
他猛地吼道:“我看你们谁敢!我儿无罪,这是早就已经判决的事情。我看你们是要抓了我儿去屈打成招,既然如此,想要带走我儿,你们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吧!”
王庆虎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护犊子表情,死死的盯着那些兵丁,那些兵丁顿时就有些犹豫了。他们虽然是在帮谢明言调查案子,但说到底是徐鹏举的人,捉拿犯人可以,可如果逼死了犯人的老爹,那就说不过去了。
李立也是一愣,没想到王庆虎还玩这一手,以死相逼?
“李大人?这……怎么办?”旁边的军士,略有些无奈的望向李立。
谢明言和徐鹏举本来是在黄知县面前演戏,借着去喝花酒的由头闪了人,可这两个家伙很快就假戏真做,真去喝花酒了。反正就是抓个人的是,一切都布置妥当了,便让李立带人来。
托他们的福,李立也能被人尊称一声大人了……
李立笑了笑,道:“这个简单啊,他不是要死吗,老子这就送他一程!”说话间,李立猛地将旁边这军士的佩刀抽出,唰的一下就朝着王庆虎斩去,那王庆虎哪里想到李立居然真敢动手,吓得魂都快飞出来了,下意识的就是偏头想要闪躲。
寒光一闪,一股凉气顺着他脖子游走一圈,王庆虎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但久久却未感觉到疼痛,瘫坐在地上两眼愣直的王庆虎哆嗦着伸手摸了摸脖子,完好无损,一丝血都没有。
他愕然的看向李立,却见李立满脸冷笑讥讽之色。
李立把手中刀递回给旁边的军士,淡淡的道:“王员外,你比你想象中更怕死,知道吗?”
王庆虎顿时一脸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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