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忙把那簌簌流下来的泪珠擦掉,抖着腿哄道:“都怪那地面,都把我们摔疼了。回去大哥就把那给铲平了,给我们家宝报仇。”见小丫头不哭了,这才重新洗过帕子,轻轻将伤口处的浮灰擦掉。现在也没有紫药水或者云南白药什么的,只能希望小丫头有个比较合的皮肤,自愈能力强大了。
“这两天别玩泥巴,手也别沾水了,听见了吗?下次再想要拿什么,就喊哥哥或者喊你嫂子,等你长到你二哥三哥那么大了,就可以自己去拿东西了,知道了吗?”
“而且走路要好好走,以前娘亲怎么教你的,小淑女要怎么走路,怎么说话?当然,咱们偶尔是可以跑的,但是这路这么不平,还是得小心点。不然摔倒了多疼?是不是?”
“大哥,”小女孩声音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十分可爱。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常有财觉得心酸,“我想娘和奶奶了。”
常有财沉默着,他也想他妈了。他想安慰小姑娘,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骗她说娘亲和奶奶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守护她,还是骗她说他们在遥远的东莱村等着她呢?相比较善意的谎言,常有财更希望她能理解事情的真相并接受它。可他却不敢揭开这层窗户纸,让残酷的真相□□裸的展示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
“大哥,小巧说娘再也不会回来了,娘和奶奶和爹都死了。”
小巧是常家宝奶娘的孩子,比小姑娘大两岁,常母留她给常家宝做个玩伴儿,在府里完全是副小姐的待遇。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许是他多心了,可常有财怎么样都觉得那孩子跟家宝说这样的话充满了深深的恶意,不然何至于要这么直白且残忍的将这些告知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子?
“嗯,她还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疼我了!还说以后她也叫家宝,叫刘家宝。”小姑娘提到这些有些生气,小手紧紧的抓住自家大哥胸前的衣襟,小嘴儿撅得高高的,像是能挂个油壶。
“呵,她也配!”常有财毫不掩饰的将心底的鄙夷吐露出来,“你就是咱常家的宝,这辈子都是,别听那起子小人在那乱嚼舌根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听到自家大哥的话,常家宝认真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大哥,爹娘和奶奶还会回来吗?还会回来看家宝吗?”
“当然会!”常有财毫不犹豫的推翻之前的想法。有些残酷早晚是要面对的,但是对于这么一个纯真的小姑娘而言,晚一些似乎总比早了要好。“只是他们是以另外一种方式陪着你的,你热了他们是一阵风,冷了他们是阳光,你渴了他们会送来一片雨滴,你玩累了害怕了,他们就站着你身后。”
常家宝的低落心情因为自家大哥的话又昂扬了起来,“他们一直都在,只是我看不见他们。”
“当然啊!”常有财捏了捏小丫头的俏鼻子,“所以,你以后不能再哭鼻子了,不然爹爹、娘亲和奶奶,还有最疼咱们的强叔,看到都会心疼你的。”
“嗯,我不哭!我乖!”常家宝从常有财身上跳下来,颠颠的跑到山洞口,“我要去和爹娘和奶奶和强叔说会话。”
看着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丫头,常有财将手里的布摊平搭在一旁临时当作晾衣架的树枝上,拿起昨天的灌木枝条开始琢磨了起来。
上辈子他爷爷编的都是圆筐,他们那的土话将其称为‘土篮子’,编好之后用来装土豆地瓜或者拿去地里用都可以,非常的结实。
常有财找出相对较粗的四根枝条两两打成十字后用细藤条固定绑好,这样的框底儿有些厚,应该会更耐用一些。可等正式王框架上编枝条的时候才发现,这其中留下的间隙大的有些离谱。在尝试努力用手往下卡无果之后,常有财只好拿出细一些的枝条将中间的空隙处补起来。
这大概就是那种一看就会一做就废的手艺活。手指尖儿都疼的要命了,那一圈一圈细细垒齐的枝条间还是露出半指宽的缝隙,这让常有财挫败的不行。
勉勉强强将第一个篮子编好后,身边的枝条也已经都祸害光了,只留下被折得长短不一的小树枝,昭示着这场工作是多么的认真且激烈。
常有财起身,拎着装满柴火的劳动成果走了两圈儿,还算结实,并没有任何要散开的迹象,应该能对付用一段时间。
常有财满意的坐回去,准备用那种细藤试试看。那灌木的枝条虽然柔软,但弯曲度大了的话,有的还是会断。而那藤条却像是较粗的软绳一般,应该很容易被弄成想要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如果编好烤干之后,会不会如同灌木枝条一般结实耐用。
常有财决定编一个小一点的试试看,要是不能用的话,就当时做来哄妹妹玩了。
“大哥,大哥,你饿不饿,你想吃什么啊?”常家宝兴奋的从山洞里跑了出来,到刚刚摔倒的位置明显慢了两步,稳稳的跨了过来。
倒是知道吃一堑长一智。
常有财看了看天,这也快到中午了,小丫头大概是饿了。可自家媳妇和弟弟怎么还没回来?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