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瑶被送回尚书府后,便被李尚书远远的送到京外的尼姑庵清修;而叶琦死后,也正如钟意料想的一般,温琼暄作为最有嫌疑的那个人,自然而然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燕和帝为了平息民议,只得先责令温琼暄回府思过,叶光则投入豫王一党,彻底站在了温琼暄的对立面上。
钟意给温琼暄摆了这么一道,自然也没忘了钟宁。在旁人看来,最不想让李思瑶嫁入贤王府的,那便是钟宁了,是以钟意找人放出消息:李思瑶若不进府,钟宁还是有可能被扶为正妃的。
贤妃本就对钟宁存着三分猜忌,听了这半真半假的话更是猜疑更甚,当即召了钟宁来训斥。而钟宁自打入了贤王府后便颇受冷落,温琼暄虽然给她几分面子,那也是看在钟洵的脸面上,根本毫无夫妻情分可言,是以听了这般训斥的话语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本就不是擅长忍气之人,在家中更是未曾受过委屈,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跟贤妃顶撞起来。
“贤妃娘娘好大的口气,您无理无据,单凭这几口唾沫星子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钟宁道:“我是不受你们待见,可娘娘别忘了,我在府中的时候也是爹娘放手心里疼着的,你拿不出实据来,也莫要随口诬赖了我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这么一说贤妃的火气也上来了,“怎么?嫁给本宫的暄儿还亏了你不成!”
钟宁冷笑道:“亏不亏的娘娘心里比我清楚,您平常是怎么刁难我的?那些个通房侍妾又是怎么三天两头的往府里送的?还有今日您是如何把脏水往我身上泼的?”
“可真委屈死你了,”贤妃心里没来由的涌过一阵愉悦,“你可别忘了,这门亲事是你自己巴巴的倒贴上来的,用不用本宫提醒你一下,看你当初究竟有多不要脸,自从你这个扫把星入门之后,我的暄儿就没遇见过半点好事。”
“哈哈哈,”钟宁忽而仰头,没来由的大笑起来。贤妃不解,“你笑什么?”
钟宁依然是刚刚那般姿态,“我笑娘娘把自个儿摘的可真干净啊,怪不得他温琼暄被人戴了绿帽呢,这就是活生生的报应!”
“住嘴!”贤妃气急攻心,被人勉强扶着才堪堪站稳,“把她嘴给我堵上,杖责五十!”
贤妃本来是想从她嘴里听两句实话的,可看她这疯疯癫癫的模样,属实被气的够呛,索性就将人给打发了。
钟宁平时张扬跋扈,得罪了不少人,当然也包括宫中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此刻钟宁落到他们手里,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过她,是以这五十下杖刑完全不带虚的,等到五十下杖责完毕,钟宁早疼昏了过去,地上的血迹更是看的直骇人。
初云如实跟钟意描述,“叶夫人得了消息便往贤王府去了,又是哭闹又是请大夫的,折腾了大半天,但大夫说了,二小姐髌骨破裂,日后怕是不良于行。”
初云瞧她半晌没反应,还以为她被吓着了,忙道:“好端端的我跟您说这个做什么啊,王妃是被吓着了吧?”
钟意摇了摇头,她只是髌骨破裂,不良于行罢了,跟生生被挖去膑骨的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叶芙呢?”钟意问:“她肯咽下这口气?”
“叶夫人当然不肯,”初云道:“叶夫人本来哭闹着去找贤王,但府里的小厮以贤王禁足,外人不得探视为由将她挡在了门外;叶夫人又去找贤妃理论,连宫门都没进,便被贤妃身边的宫婢以娘娘心情不佳为由给打发了,叶夫人这才想到回去跟侯爷商量,可侯爷直骂她糊涂,勒令她安分点,别总妄想着替钟宁出气。”
初云道:“我估计叶夫人也是气糊涂了,竟然想着去找贤妃理论,且不说人家根本不把她看在眼里,她就算勉强得了理又如何,日后贤妃母子岂不是会加倍报复在钟宁身上。”
钟意笑道:“她替钟宁出气出惯了,却忘了今时不同往日了。”
钟意正走神的时候,林管事送了一对玉娃娃上来,却并不着急退下,钟意瞧着那对眉开眼笑的小娃娃,总觉得林管事意有所指,她道:“林管事可是有话要说?”
“咳,也没什么大事,”林管事掩饰性的干咳一声,试探性的问道:“王妃跟咱们王爷夫妻感情还和睦吧?”
钟意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懵懵的点了点头。
林管事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是,这王妃是自家王爷亲自到圣上面前求来的,想来不会出现夫妻感情不睦这回事,但这两人都成亲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圆房,这就太不正常了。
林管事像位慈祥的老妈子一般盼着他俩赶紧成事,也好早些给府里添个新丁,奈何这两口子就是不着急,既然这夫妻和睦,那这问题究竟出在哪了呢?林管事细想了下,最终着双眼一亮,终于明白了。
八成是自家王爷不会。
林管事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自家王爷一向洁身自好,从来没收过通房侍妾什么的,更别提出入风月场所了,这忽然间娶了王妃,又没个人教她,那可不就不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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