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足足比平日迟了一个时辰才吃晚饭。
陈叔让人把饭菜热了两遍,越娘也在院外等了很久,才看到两人出来。
谭茵见越娘正对着她笑,总觉得越娘什么都知道,一时耳朵发赤。
晚饭后,两人进得房内。
“他们都笑话我了。”谭茵抱怨道。
“谁会笑话你,他们为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杨澈知道她脸皮薄,安慰道。
谭茵白了他一眼,“我下次再也不在书房给你按摩了。”
杨澈勾起嘴角,“那你想在哪儿给我按摩。”
见他又在不正经,谭茵转过头不理他。
她于耕读之家长大,又刚刚经历男女之事,今日已经超过她的认知,他暗叹口气,慢慢来,急不得。
杨澈知道她有点小恼怒,连忙引开话题。
“对了,你今日到书房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谭茵想起自己到书房本来是问他事的,可是色令智昏......
被他这么一说,连忙想起去书房的目的。
“我就是很好奇,你难道真能未卜先知,能控制风向?还有那些神箭手怎么那么厉害,还有你怎么不怕元祐太子援军到来,反而去攻打凉州去了。”
杨澈立马笑了,“怎么,觉得我是个算命先生?你好好想想。”
“我爹说过你用人不拘一格,不问出身,鸡鸣狗盗之徒都用,还被朝中元老责骂,说是有辱斯文,断送国本超纲。”谭茵一边回忆一边慢慢道。
“是不是你手下有那种会夜观天象之人?”谭茵突然恍然大悟。
杨澈眼中充满赞许之色,“岳父对你教导真是用心。”
“所以就像赤壁之战,风向一变,火全部向凉州方向烧去了,这样大昭士兵就可以乘胜追击。”
杨澈笑着点了点头,“河西这块基本都刮西北风,但偶尔也会倒刮东南风,只是战机稍纵即逝。”
“那些会爬越高山的神箭手呢!听说射程比平常要远一倍都不止。还有他们对地形怎么那么熟?”谭茵继续问道。
“这次才选找到一位打猎的好手,他自己改装弓弩,可以连发三箭,比寻常弓箭射程也要远一倍,我让工部立马造了出来。”
“那黑石油产自河西玉门县,当地百姓用来烧火照明已有很多年,极其易燃。至于地形,我找了一些朝廷招安的绿林土匪还有老牧民……”
果然如他们所言,杨澈什么人都用。
“那为什么你笃定元祐不会来,我记得去年在苏州听到有人说大夏大军压近,当时还担心边境局势,听说颍州百姓还纷纷向中原逃难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夏有内乱,他怕大昭趁机进攻,随派兵佯装要过来进攻大昭。这事本是绝密,被我知晓,识破他们计谋,然后加以利用。”
谭茵这才恍然大悟。
“只是这元祐手段了得,大夏内乱被他给很快镇压下去,否则乃天赐良机,大夏边境离颍州不过百里,都也不到千里。只是我与他迟早免不了要有一战。”
杨澈继续道:“不要怕,也没那么快,到时我将你早点送回中原。”
谭茵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说出的滋味,听他说起来平平淡淡,不显山不露水,但其中谋略、眼界、心胸、识人、决断、运筹帷幄等何其宝贵、何其艰难。
但面前的男子没有吹嘘自己的不世战功,也没有哀怨自己的痛苦不幸,甚至连遭遇到的艰难困苦他也只字不提。
除了绝密不能说的军机之外,他对自己毫不设防,毫无保留,他把自己的心完全捧出来递到自己的面前。
其实自己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不过触及这个人的表面,就已经被他的光彩夺目所耀眼。
他从不掩饰对她的炽热之情,这种爱的热烈程度超乎谭茵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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