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殿外一道人声响起,宫人搀扶着刚醒来的吴鹤起走入东宫……

他在众人未经意间,与床边的沉默喝药的姜桓舟对了一个眼神。

“好,就按太子说的办。”

……

“太子可有什么大碍?”

“禀陛下,殿下只是在火场里待的太久故而咳嗽不止,微臣开几个方子调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

守关将领手持卷轴,在城门口一个个盘查过往行人。

“取下斗笠。”官吏对着一个面前女子道,忽然瞥见旁边一辆马车驰来,连忙指挥人马拦下。

“停车——例行检查!”一个士兵拦下了那辆马车。车中人并未为难他,径自走下来,取出腰间令牌。

“是泽……泽兰君!”那士兵连忙跑去请示将领。那守关将领一路小跑着赶来,忙道:“泽兰君何故至此?莫不是陛下还有何批示?”

“将军多虑,只是在下私心拙见以为劫持帝姬的贼人并非灵洲国人,故而赶至此地关口。”许知卿眉间若蹙,又道,“此处是前往延天国与归墟国的要道,尤其是——归墟,这道关隘是必经之路。”

“殿下的失踪与归墟有关?”那将领疑道,“可最近一月内此处过往的归墟国人并不多,且多是寻亲访友的在籍良民。”

许知卿摇摇头道:“只是我自己的一点推断。况且能行此事的归墟人或者延天人,未必是最近一月进城……”按照这种思路想下去,若论嫌疑,最大莫过于前几个月失踪的……

许知卿瞳孔一震,缓缓说处:“归墟使臣。”那守关将领大惊失色,这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正在他们谈话间,南边一条小路上驶来一辆马车。

士兵照例进行检查,车夫是个清秀少年,他极为配合地掀开帘子。那士兵只见其中恹恹歪着一个病女人,面色蜡黄,奄奄一息,一旁的小丫鬟正低泣着在给她喂药。

那士兵虽心中有几分不忍,还是继续问道:“哪里人氏?自何处来往何处去?”

那车夫少年强忍泪意,摸出怀中的通关文牒递到那士兵手上,道:“军爷,我等本是归墟王都人,家姐嫁入灵洲齐县,前不久染上沉疴,此行乃是回老家见娘家最后一面。”说着自怀中掏出了一些银钱往那士兵手里塞,只低声道:“还望军爷通融通融。”

那士兵看着手里的钱眉花眼笑,但嘴里还是念叨着:“我们公务在身,还是必须盘查。”

那少年连连摆手道:“那是肯定的。只是我恳请军爷看在我姐姐的病上,稍稍少挪腾她些。”

那士兵点了点头,对着车厢里的人道:“下车吧。”安柔搁下碗,连忙搀扶着姜思蘅下车。皈隐扶着姜思蘅的胳膊站立,见她眸光闪烁,朱唇微动,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扑闪扑闪,脸上一哂,附在她耳边道:“就如同之前过关一样,少给我轻举妄动。”

那士兵检查过车厢和立柜,摆手让他们上车离开。

马车徐徐穿过城门,青帘被风轻轻撩起,姜思蘅恍然间看见一个月白色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槐树下,茕茕孑立。

“许——”姜思蘅猛地挣开安柔的牵掣,用尽全力向窗外喊道。

许知卿抬眸。

皈隐一掌劈在她的脖颈后,扶住她软倒下来的身子,眸光阴沉沉向窗外望去,没有悠游的星子,只是无边的永夜。

马车继续前行……

三更时分,到达归墟第一处驿馆。

姜思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周围空无一人。衣饰已经换了回来,床边的菱花镜映照出她朱粉轻匀的面容。今日种种宛如一梦。

推开房门,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里亮着灯光,传来嗡嗡的谈话声,她轻轻掩上门,蹑手蹑脚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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