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是要你给我拿呀。
“渊弟,昨晚是你给我换的衣服么?”颜玉璃掀开帘子,露出一张小脸微微泛红。
私下里,颜玉璃总是叫她阿渊,如今这么叫颜鸢渊弟,让颜鸢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在颜玉璃眼里,两人毕竟是性别有异的姐弟啊。昨天颜鸢一时忘了,只觉得两人都是女孩子有什么问题嘛就给她脱了外衣。
“呃……对不起阿姐!我怕你那么睡着不舒服,就只是脱了外衫而已!不要在意!”
“我没在意。”颜玉璃这么说着又把头缩了回去,好一会才穿戴整齐着出来。
颜鸢和颜玉璃二人吃过早饭,下去退了房。外间天气是难得的艳阳高照,微风和煦。颜鸢想干脆就这么走去玄真观好了,就当是郊游散心。
朝歌地处大梁南边界,和南疆相接,市集上除了穿着布制衣裙的大梁人以外,还有许多穿着纱制的南疆人。他们大多包住头部,带着各色的项链,很是惹眼张扬。
市集的小摊也充满着一定的南疆特色,有卖南疆古书的,摆着看不懂的罗盘给人占卜的,还有直接把小肉块串在木签上烤着吃的。
颜玉璃以前没见过这些,不管是什么都要凑上去好奇地看好一阵子。一个热情的南疆人递给她一小串肉,颜玉璃愣了愣接过,伸手要从荷包里拿钱。那南疆人笑着摆摆手,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颜鸢在旁边翻译,“他说是送给你的,阿姐。”
“啊。”面对突如起来的热情,颜玉璃看看颜鸢,又看看那南疆人,开心地表示感谢。轻轻撩起面纱把小肉串送入嘴中。肥而不腻,口口留香。
两人又晃荡着去别的小摊,颜玉璃尚有余韵,挽着颜鸢胳膊靠在她肩头,“啊,朝歌真是个好地方啊,山好水好,人也热情。”
虽然颜玉璃比颜鸢大一些,但颜鸢比她高出半个头,经常被她当人形靠枕,早已习惯。
“不过阿渊,没想到你还听得懂南疆话呢。”
“我毕竟从小在朝歌长大,听得久了,也就会了。”
以前在玄真观的时候,师父为人侠义,广交好友,经常会有南疆的法师来传授道法,颜鸢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诶,那是什么?”颜玉璃看到一个小小店铺,大白天的盖着厚厚的帘帐,门口坐着一个南疆人正在锅里煮着什么,黑不隆冬的,咕咕冒着泡。
颜鸢(=_=):“还是不要过去的比较好……”
然而晚了,颜玉璃已经两眼放光的拉着她到面前去,对着那个炼汤的南疆人双手合十说了一句,“卡萨密达。”
这是南疆的“你好”,转了一圈之后,颜玉璃就记住这一句,马上活学活用。那个南疆人见她穿着大梁服饰却会说南疆话,也并没有奇怪,淡淡起身,右手搭肩,行了一个南疆见女性的礼。
剩下的颜玉璃就不会说了,她扯扯颜鸢的袖子,“你帮我问问他这家店是干嘛的,我可以进去吗?”
普通的占卜店而已,就是装修的比街边小摊好了一点。颜鸢小时候来玩过的,可又不想驳了颜玉璃的兴致,就给南疆人复述了一遍。
南疆人听完,从汤锅底下抽出一只小碗,舀了几勺黑汤递给颜玉璃,“索隆哒欧吉,砍将音页。”
好奇心再重碰上这种奇奇怪怪的食物也怕了,颜玉璃给颜鸢一个疑惑的眼神,颜鸢扶额,“他说喝了这个才能进去,不过阿姐我劝你不要尝试。”
她小时候最后悔的就是和小伙伴来了这家店,喝了这碗汤,那古怪的味道真是令她永生难忘。
颜玉璃也是一副“你说得对”的表情,但恋恋不舍地看一眼那黑黢黢的店内,“我果然还是想进去玩玩啊……”
说罢,她一饮而尽,随后猛地捂住嘴,“唔……”
颜鸢看的那是目瞪口呆,南疆人赞许地微笑着又盛了一碗递给颜鸢,那黑黝黝的汤里隐隐泛着绿色的光泽,给人作呕感。颜鸢下意识就想拒绝,颜玉璃已经缓了过来,恶作剧般笑着道:“没事,你喝吧。”
哪里是没事……颜鸢幽怨地接过碗,默念阿姐开心就好三遍,然后捏着鼻子仰头喝光。
刚入口时没什么味道,但随后浓浓的苦涩在口腔和喉头化开,连带着胃里火烧一般。颜鸢本来就吃不得苦味,一下子变脸,逗得旁边颜玉璃直乐,但还不忘上来拍着她的肩安慰她,给她嘴里塞进一小颗糖。
丝丝甜味漫开,解救了生不如死的颜鸢,她睁开眼看见颜玉璃往她手里塞了一小团布包,打开一看,是一小粒一小粒红红的苹果块,外面裹着浓浓的焦糖。
是昨天在客栈里,颜玉璃拿着买来的苹果和糖做的,外甜里脆,颜鸢十分喜欢,昨天把盘子里的都吃光了,没想到颜玉璃还留了一小包,真是救命了。
颜鸢一颗接一颗地往嘴里塞,跟着颜玉璃走进这家神秘兮兮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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