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威风凛凛、无人可敌的,

他想要一辈子都给她这样的印象,

唯有如此,她才会安心地把他当作身后最坚硬的后盾,她才会信任依赖他,

关于他所想所虑的一切,她稍动动脑筋就猜到了,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女人被仰头膜拜,

她将药勺放回到碗里,伸手握住他结实有力的虎口,

大拇指上下磨蹭着他掌心里坚硬得磨饶老茧,

弯唇颜笑,不急不躁地道:

“王爷,真正的相伴本就是相互照鼓呀,哪能永远都是一人在做一人在享受的呢,这样的感情是不平等不长久的,

而且,你会高烧不退,伤口感染,病殃殃地卧在床上都是因为救我所致。”

着,她拉起他的大手,啵了一口他的手背,

脸上笑嘻嘻地:“即便不是这个原因,我也想亲力亲为照顾你啊,就像你想照顾我,那样急迫的心态。”

骁岩璟眼眸里的沉重如山倒,

顾漠清的一番话令他心坎一震,

他顾不得伤口,紧紧地把她拥紧在怀里,

他的心底更是不可言喻的五味杂陈,

这样的她,他怎配得起?

顾漠清犹豫了片刻,随后抬起手来,像安抚孩子一般,轻轻地拍着结实宽厚的后背,

………………

………………

骁岩璟的高烧烧了整整三才退下,加上恶化的伤口需要恢复,

所以花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在这半月里,

熬药、送药、喂药、换药、做饭做菜,

全都是顾漠清亲力亲为的,一件都不曾假于她人之手,

而剩下的时间里,因为担心他独自一人闷在房间里心情会抑郁,

于是她便差人将书房里的书和纸墨都一并给搬进了房里来,

她就这样乖乖地陪着他看书学习,

这不,今的顾漠清又坐在桌上专心致志地练习着,

当她练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长吁了一口气,

两手捻起纸角,冲着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晃了晃,笑问道:

“怎么样?经过我这十多坚持不懈的埋头练习,我的字是不是已经称得上秀气逼人了?”

骁岩璟看着晃晃信纸里笔画像拼凑起来的字,忍不住提唇偷笑了声,

“确实进步不少。”

她笑嘻嘻的脸垮了,眯着眼无感地瞧着眼前这个笑话他的男人:

“你笑话我。”

“咳。”

他手拳贴着唇轻咳了声,瞬间换上一脸严肃且认真的模样,

正经地望着她,字正腔圆地道:“确实进步不少。”

她扭头哼了一声:“罢了罢了,你是不会懂才的苦恼的了。”

骁岩璟没忍住地又勾起了唇角,好一会儿才忍住笑意,

着,她站了起来,到一旁叠得半人高的书堆堆里翻找着书,

嘴里还碎碎叨叨着:“头几日我看完了一本易字集,今儿个我要挑个难的,以证我不凡的实力!”

她选呐选呐,最后抽出掩埋书堆最中间的一本厚厚的书籍,

她捧着书,坐回到桌前,纤细的手指指着书面上的开头第一个字,

满面认真地忍了起来:“额…医…医…”

她医了大半也没医出来第二个字是个啥,

骁岩璟这次非常严肃地把笑意给憋了回去,道:“集。”

顾漠清咂了咂嘴巴,扭头默默地白了眼话的骁岩璟:

“我知道,要你多嘴,我认识这个字,我刚刚本来马上都要脱口而出了!”

骁岩璟憋着笑,伸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好,我的错。”

她像条狗,左右用力地甩着脑袋,企图甩掉头上像摸狗头的大手,

骁岩璟也不逗她了,手指缠绕着她落在脖颈上的几缕青丝,圈挂在她头上的银簪子上,

随后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而顾漠清,倒是真较上劲儿了,还真打开那本又臭又长的医集书,专心致志地研究了起来,

她蹙着眉上翻下翻了好几页,

又偷偷地扭头撇了几眼在一旁看书的男人,

而后又扭回头去,似是不甘心地又低着头咬着指甲钻研书上奇形怪状的字,

她的这些个心翼翼的动作哪里逃得过一直在关注着她的骁岩璟的火眼金睛,

他面上神色淡然,知道他的心里憋笑憋得有多辛苦。

“咳,咳咳!”

她以为咳了两声就能缓解尴尬似的,

最后疑似傲娇地抬起下巴,捧起书来,凑到骁岩璟的面前,

指着里头的一个词语:“这两个字长得比较丑,我练的时候不想记住就没记住。”

他神色正经地看着她指的词语,

一本正经地附和道:“果然长得丑,难怪王妃会记不住,这二字念滞下。”

“滞下…”

她似懂非懂地微蹙着眉重复了边,

随即,她又随手指了一个:“那这个呢?”

“消渴。”

她又指着另一个词:“那这个呢?”

“历节风。”

“这个呢?”

“失荣。”

“这个呢?”

“溺血”

“这个呢?”

“血鼓。”

“这个呢?”

骁岩璟微弯的唇角顿了下,面色怔怔地望着她指的字,瞬间走了神,

她扭头疑惑地看着他:“王爷,你怎么了?”

被叫唤的骁岩璟如梦初醒一般,

忽而缓缓转眼望着她,眼神里有隐不下的难过,

好一会儿,他才沉沉回答道:“败心疾。”

顾漠清似懂非懂地点零头,喃喃重复:“败心疾。”

紧接着又指着下一个词问道:“那这个呢?”

“……………”

回应她的是无声,

她扭头一看,就见骁岩璟一脸沉重地呆望着桌面,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关心地问道:

“王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着,她一掌贴在他的额头上,一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疑惑地喃喃:“也不烧啊。”

他眉心微而迅速地颤动着,慢慢地将额头上的手拉了下来,

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掌心里只的手,

沉声喃喃自语道:“你就不该对我这般好…”

她弯下腰,凑前去:“什么?王爷你什么?”

不一会儿,待他再抬头时,已然一脸的常态:

“没什么,我继续陪你看书,可好?”

他的语气里有隐忍,仔细听能听到哽喉的紧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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