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国安是个三十多岁,粗实的车轴汉子,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幽黑的大脸上,刚刮过胡子的地方泛着青。他见母亲进了屋,十分热情的迎上去:“来…来…请坐,你看连饭都没让你吃踏实,又把你请过来,真是有点过意不去。”

母亲坐下了,正了正盘头上的发卡,说:“这个案子不能拖了,我建议马上逮捕孔得胜、王参谋、余得水。如果我判断的没错,王参谋才是幕后的那条真正的大鱼,他已觉暴露。现在他们正在酝酿如何巧妙的将徐亚平救出,事成之后一起撤离。关于香月,你们派一些人给我,两个小时之内,我定会把她缉拿归案。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拿主意吧。”

段国安、马笑天简直惊呆了,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子,段国安才说:“王参谋是我一手提拔的,他可是一直在帮我监视孔得胜的一行一动,怎么可能呢?”

马笑天心急火燎的说:“你不要感情用事了,我建议马上行动,不能再耽搁了。”

段国安挥了一下手:“等一下!”他来回走了几步,什么也没说,抄起电话,给监狱警卫连连长雷刚打了过去:“孔得胜的案子有进展吗?”

雷连长提高嗓门说:“有,有,十分顺利。真没想到余得水就是内鬼,他都招了。被关押的徐亚平,应该是他们的幕后操纵者,他们准备连同徐亚平,作为重犯,一起押回军管会,向您请功呢。”

段国安二话没说,马上给雷刚下了死命令:“立即逮捕孔得胜、王参谋,余得水就地关押,出了差错,提头见我。”

雷刚放下电话,马上组织了一个排的人全部端着冲锋枪,从警卫连大院跑步来到监狱一道院大门口,将专案组的人包围,有四个专案组的人押着徐亚平和余得水已经上了车。孔得胜和王参谋正在和曾涛柱告别。孔得胜见此情景,顿时惊呆了,他故作镇定的说:“雷连长,你开什么玩笑?”

雷刚喊道:“段国安有令,立即逮捕孔得胜、王参谋,其余人不得阻拦,违者格杀勿论。”

不容孔得胜、王参谋反抗,副连长王虎生带着七八个人迅速将二人擒住,戴上了手铐。王参谋心存侥幸的喊道:“雷刚,你不要犯糊涂,段国安无凭无据,纯属公报私仇,快放了我,我要去控告他!”

雷刚没理他,瞅了瞅已被押上车的徐亚平和余得水说:“所有人听着,我临危受命,全权负责把他们就地关押,等候审讯。”专案组无人质疑,马上配合将四人押回监狱。

余得水一看大势已去,王参谋骂道:“白蛇,你TMD才是党国最大的蠢货,蠢货!哈…哈…。”他狂笑着直挺挺走进了监狱大门。

母亲曾听雪儿说过香月非常好穿,尤其对时髦的花色布料更是情有独钟。她经常去布衣店光顾,几乎可以说是爱布成癖了。据此,母亲做出了一个果断决定,对‘南阳布衣店’来一次突击性大搜查。

段国安批准了她的这个决定,并招集了三十多纠察队员,由母亲亲自指挥。马笑天和那年生作为正副队长也参加了这次行动。

南阳布衣店位于军管会斜对过儿,大概有五百米的距离。母亲换了套军装,上了一辆吉普车,后面跟着两辆大卡车直奔南阳布衣店。等到了布衣店一看,所有人已不见踪迹。观察迹象显示,敌特显然走得仓促,据隔壁古董店伙计说,他们走了也就一袋烟功夫。

母亲对马笑天说:“十万火急,马上通知南北城门,一个人也不能放过。”

马笑天二话没说,让那年生火速返回军管会,用电话通知封锁城门并做好战斗准备,通知县剿匪大队协助围捕。那年生亲自开着吉普车飞奔而去。

随后,母亲命令兵分两路前往南北城门。当母亲到了南门,见有一大群百姓吵吵嚷嚷,非要出城门不可。纠察大队副队长赵军临时受命,确保母亲安全,他叮嘱两个队员寸步不能离开母亲。母亲说:“不必了,把人群围起来,立即鸣枪警告他们站到一边,任何人不得离开,否则按妨碍公务论处。”

赵军喊道:“快,把这些人通通围起来。”几十个混杂其中的老百姓表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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