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穆谨白。

“谨白哥?!”

于她。

于他。

都是久违的三个字。

这三个字,瞬间将穆谨白的思绪带到数年之前,他初见她的情绪。

那年,他十七,青黛才刚满十三岁。

那年,他拿到斯坦福一的,与父亲大吵一架之后,只身赶到学校开始求学生活。

心情阴霾,落落寡欢。

他几乎不与人交往,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到学校附近的一家五星酒店大堂弹琴赚钱。

那天,他弹完一首曲子,听到有人在鼓掌。

他顺着掌声看过去,就见窗外一个少女站在一株春树下,头上、脸上满是从树叶投下来的光斑,笑容灿烂。

女孩子的眸子里散着光点,如星河灿烂他整个郁闷的世界。

“你你怎么来了?”

青黛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来。

“听我父亲提起葬礼的事情,我过来看看你”

那个“你”字,在舌尖上打了一个转,到底还是咽回去。

青黛侧眸,视线重新落回老人家的墓碑。

“谢谢。”

女孩子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穆谨白知道,爷爷对她的意义。

当时,青黛的母亲刚刚结婚,嫁给一位很富有的银行家。

对方还有两个女儿,家里的生活很舒适,可是她并不开心。

因为那只是一个华丽的大房子和没有感情的陌生人,母亲为了维持好女主人的地位,不得不讨好两位继女,而她却好像是一个外人。

因此,放学之后,她总不喜欢回家,在路上闲逛,有的时候坐在街边画画就能画上几个小时,直到天黑才回家。

那天,他在大堂弹了四个小时琴,她就坐在外面听了四个小时。

两个同样孤寂的少年人,就这样成了一对默契的存在。

他每天弹琴,她每天放学之后过来,在窗外一边画画,一边听他弹琴。

在酒店大堂弹琴,不过就是背景音乐一样的存在。

没有人真正地驻足聆听,她是他唯一真正的听众。

因为有了这个听众,穆谨白每天都会改变自己的曲目。

第三天,他弹了一首自己的曲子,她在窗外哭红了眼睛。

等他下班的时候,她主动走过来,向他伸过右手。

“我叫青黛,我们交个朋友吧?”

那时候的她就在现在这个样子,明明眼角还带着泪,却依旧努力地露出笑脸。

那么

让人心疼。

穆谨白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抬起来。

只是温柔地开口,依如当年青涩的少年。

“如果你需要一个肩膀的话,我可以借你。”

青黛的肩膀颤了颤,终于还是没忍住,手伸过来抓住他的衬衫,低低地抽泣起来。

“你知道吗,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喘不过气来”

在青人家面前也好,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也好,她都是坚强无比。

这一辈子,只有在穆谨白面前,她才会显示出自己的脆弱。豆豆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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