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也是叹道:“若是旁人却是不必再乔装打扮,但是你,倒是的确需要。”

流云又心道,这般祸国殃民的姿容,只怕稍有不慎,便能引起一场武林纷争,自古红颜多祸水。

花金铃却仅仅是对流云浅浅一笑,这般夸奖,她早已置若罔闻。

碰了一鼻子灰的流云,甚是无趣,先前误会花金铃是对吕忆莲有所企图,故而抱有敌意,此刻知晓她是女儿身,自然没了敌意,想找个契机拉进一些关系,怎料被人家无视了。

大感无趣的流云自嘲一笑,便不再言语,既然她是个女子,想必吕忆莲与她结识,倒是没有什么坏处,而且看来这个女子势力非同小可。

花金铃对吕忆莲热切道:“吕妹妹,我当是年长你一些,我便唤你妹妹吧,你是紫竹城人士么?”

吕忆莲眼神看了一眼流云,见他自顾自的在吃菜,似乎不欲参与谈话,便道:“是的,花姐姐,我自小便是在紫竹城长大的。”

花金铃笑道:“这样的话,我听闻,紫竹城这附近应当只有一个紫竹剑派颇负盛名,方才听你与你流云公子以师兄妹互称,难不成你们拜在紫竹剑派门下?”

吕忆莲道:“并非如此,我哪有资质能拜入紫竹剑派,我的武功还都是师兄教我的呢。”

“哦?”花金铃微微颦眉,也看了一眼正在夹菜的流云,想吕忆莲道:“那吕妹妹,你们是何门何派,可否说与我听听,我对这江湖武林之事,也甚是感兴趣。”

吕忆莲确实摇了摇头,道:“花姐姐,并非我不告知,而是……”她再度看了看流云,欲言又止。

花金铃自然不是蠢人,心里知晓流云方是这三人的核心,便转而对流云道:“流云公子,实在抱歉,见到吕妹妹,一时欣喜,还未请教贵派名号。”

流云止住吃喝,抹了一把嘴,笑道:“我无门无派,只是家中有几个已经退隐江湖的老头子罢了,我也就跟长辈们学了些武艺而已。”

花金铃暗中瞧了瞧吕忆莲,见她脸色无异,知道流云所言应当不虚,她笑道:“既然如此,金铃倒是不便打听了,不知流云公子,武艺如何?”眼神中尽是期待。

流云腹谤一声,这花金铃倒真不是武林中人,哪有开口便询问别人武艺高低的,流云倒是不甚在意,只是笑道:“武艺算不得高手,倒是能勉强防身。”说得风淡云轻,倒是自信。

见流云如此年轻,又并非名门,心中早已断定流云只会三脚猫的功夫,听流云如此说,花金铃只道流云是好面子,笑道:“流云公子过谦了,吕妹妹尚且如此聪慧,流云公子必然也是不俗的。”

这般客套话,流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挤出一个笑脸以示回应。

花金铃奇怪流云初见自己真容是那般呆滞的神情,恰似被迷得神魂颠倒,反观如今,却对自己显得兴致缺缺。

不过花金铃也非常人,问不出所感兴趣的东西,那便不再理会流云,一个劲的与吕忆莲交谈,二女倒是相谈甚欢,煞有相见恨晚之感。

忽然间,厢房外有人敲门。

花金铃道:“进来吧。”

却见一个约莫六旬的佝偻老人走了进来,看起来弱不禁风。他本就佝偻的身子,仍是朝花金铃屈身道:“小姐,湖心有一艘船,有两个人正在船上打斗,武功不算弱,不知是否需要我去制止,以免搅了小姐雅兴。”

花金铃却笑道:“不必了,咱们还没有出去看风景的,正好有现成的表演,如何能制止?你先出去吧。”

那老人回道:“是。”便退了出去,语气之中,毫无波澜。

听她话语,竟然完全不将这武林争斗放在眼里,就如要去看人耍杂技与变戏法一般,而这家仆竟然也并未阻止。

可流云自始至终都观察着这个花金铃的一举一动,并未察觉她会武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为什么会如此“大胆”,当真是奇怪。

随即花金铃便邀了吕忆莲三人一同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之上,湖风吹面,一阵清爽,微醺之意顿消。

果然,不远处,有一艘船,船不大,上面有两个人持剑相斗,你来我往,二人剑法看起来却是同源,招式相差无几。

小青在一旁看的极为起劲,险些就要跳起来喝彩了,其他人也是举目观看。

看了小会,忽而花金铃开口道:“吕妹妹,你可知道剑神花月夜?”

吕忆莲除了琴与花,便任何东西都不关注,更何况是武林之事,又从何得知剑神花月夜。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号为‘剑神’,想必是武林前辈吧。”

花金铃倒是颇为奇怪,居然还有武林中人不知道剑神花月夜的名号。她道:“当然是前辈,而且是号称剑道第一人的‘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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