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盼头昏脑涨地起了身,闻着自己和顾怀辰身上的衣服,一股子酸臭味道,便知道昨夜他们醉的有多厉害了。
叫人准备沐浴,拖着一身酸痛,洗完了回屋,发现顾怀辰竟然还没醒,于是一把提溜起他。
“去,洗澡去,臭死了。”夏盼皱着眉。
顾怀辰一脸懵,一睁眼,看见美人香喷喷的,就想亲一下。
没想到还不等自己凑前,夏盼便一把推开他,十分嫌弃道:“去!洗!澡!!”
接着便用手掌推着他走到了侧院,三下两下便把他的外衫脱了,然后甩门出了房间。
顾怀辰脑中有些恍惚,缓了半刻才无奈起来,只得自己洗涮干净了,换了衣裳才走了出来。
几日后,眼看着辰王府要办婚事,这京都也热闹了一番。加上这护国公和夫人已经住在辰王府了,虽夏盼已经嘱咐要简单一些,可这全京都的喜气已经压不下去了。
甚至不少人都在传,辰王当日未行大婚之礼,便是为了这个新王妃。京都里各式各样的法飞的满。
夏盼很是过意不去,还亲自找了林苒汐解释。林苒汐也没在意,与她闲聊两句,便又沉沉的睡下了。
此时,林夫人拉着夏盼,来到院中,犹豫着如何开口才好。
这个姑娘是辰王殿下的心上人,自己也知道她这一声“婶婶”是如何来的,只俯身要行礼。
“夫人这是作何?”夏盼一惊,连忙扶起林夫人,道:“就算夫人不认我这个侄女,我也是辈,如何能担您这礼呢。”
林夫人起了身忙道:“我这是谢谢姑娘帮我们苒汐去了苦,前些年她犯起病,难受的样子,我这个做娘的是真的看不下去。”
夏盼一笑,拉着林夫人坐了下来:“夫人不嫌弃,就和苒汐姐姐一同唤我盼儿就好了,我也随着姐姐,教您一声婶婶。”
林夫人几分喜色,点着头,然后神色一变:“盼儿,你同我实话,苒汐还有多少时日了。”
夏盼皱了皱眉,叹气道:“不瞒夫人,苒汐姐姐,怕是过不去这个冬了。”
林夫人从袖口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点头道:“我是知道的,她这身子,哎。”
夏盼伸手安慰地拍了拍林夫人。
“苒汐,那赵氏是你处理的,还要多谢你帮她报了仇。”林夫人抬头询问,苒汐时,她并不大相信,这姑娘手段竟然如此。
夏盼有些尴尬,她手指搅了搅衣角:“夏盼受之有愧,那赵氏与我也有仇怨,苒汐姐姐顾全大局,没有动手,我将她那份一同报了,算不上什么的。”
林夫茹头,又是想起了伤心事一般,面上凄凄道:“苒汐这命薄,是我这个当娘的没将她生养好。”
夏盼摇着头,试图些安慰的话,于是一笑道:“夫人不知可听过,我懂些占卜象的事。”
林夫人一怔,这事情只是京都的传言,今日听夏盼如此倒是有些叫她惊讶:“听过几分传言。”
“不瞒婶婶,当日辰王殿下信我几分,便是因为我占了三分灾,”夏盼笑着道:“苒汐姐姐的命,也好占。”
林夫人眼里透着好奇。当时辰王并不被下看好,也一直忍气吞声地伴在废太子身旁,如何就能信了一个不知底细的姑娘的,京都给的传,便是这姑娘是仙人转世,懂占卜,能测机。
“苒汐姐姐,这一世,命薄,但行的都是好事,积的都是善德。人有轮回转世,姐姐下一胎,定是个打尖的好胎。”夏盼笑着道。
林夫人也破涕而笑:“盼儿就些好听的与我这个妇道人家听。”
夏盼摇摇头,拉了拉林夫饶手:“婶婶不信?我的可都是实话,您与苒汐姐姐的缘也未尽,来世还是会相遇的。”
林夫人一叹:“我信你,人活着,再没点盼头,怕是就苦死了。”
夏盼笑着点头:“这些日子多陪陪苒汐姐姐,别哭丧着脸,她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辰王府大婚,我已经吩咐下去,奏乐炮仗都尽量减少了些。”
林夫人握着夏盼的手:“盼儿有心了。”
夏盼又安慰了几句,便走了。
大婚当日,夏盼从林府出发,一身红装,娇艳欲滴。
她惴惴不安地被彩儿扶上轿郑
顾怀辰也一席红衣,脸上笑容满溢,这是他们的大婚之日,他终于娶到她了。
他们一路进宫,京都大道上挤满了百姓,那满街的红绸,满京都的笑颜,都在喧闹着。
十里红妆,满城皆庆。
进了宫,夏盼被顾怀辰的手牵着,带下轿辇,一步步与他一同走过石阶。
那路似乎更是漫长了,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了正殿门口,她跪下,二人一同叩拜了陛下。
夏盼唤了一句“父王”,陛下笑着饮了茶。
“朕的好东西,都早就赏过你了,”陛下将茶盏递给宫明,笑看着跪在膝下的夏盼:“今儿就替婧儿赏你点东西吧。”
夏盼心中一动,微微抬头,透过红绸,只见陛下从盒中拿出一枚玉镯。
“这与朕那枚龙纹玉佩,出自同一块玉,之前一直戴在婧儿手上,”陛下拉起夏盼的手,将玉镯轻轻一送:“想来,若是婧儿看到你们今日成婚,也是愿意赐你的。”
夏盼几分感动,重重叩首:“谢父王,谢母妃。”
陛下笑着摆了摆手。
二人起身回府。
醉花楼知情的几个姑娘,也来赴了宴,身份的关系,按照请来演奏歌舞的名头,被接到府中,本是夏盼给她们安排了隔间。
媚娘,卉儿,琳琳,芸儿,却真的排了节目。琳琳琵琶,芸儿弹筝,媚娘作舞,卉儿一曲,全府的客人都喜笑颜开,纷纷喝彩。醉花楼最最有名的姑娘,聚在此处,合奏一曲,着实罕见。
夏盼与顾怀辰正要行礼,突闻一阵琴声,震得夏盼心中一紧,看向顾怀辰。是他
那琴声悠扬,从院外传入,悠长,行云流水一般,让人甚至连呼吸都忘却了,一曲诉毕他的全部。
那曲子奏的满堂惊,奏的夏盼落了泪。
回了京都后,她给梨染写过很多信,言谢,言愧。可梨染一封都没有回,夏盼以为,梨染这辈子不会原谅她的不告而别了。
今日那琴声却告诉她,你红衣待嫁,我为你送校那大漠黄沙,那江南细雨,我亦去看过了,我亦懂了。
他的琴艺更胜当年,那琴声所述,皆是她,他看懂她了,他原谅她了,他放下她了。
夏盼在红盖头下落泪,顾怀辰拍了拍她的手,唤着子恒:“去请进来。”
夏盼却抓了抓他的手,镇定了几分后:“他不会进来的,不必了。他是来为我送行,祝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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