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鱼靠近胡婆子的尸体做什么?莫不是又要耍何阴诡花招?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破绽?不行,不能让这竖子再靠近了!
二姨娘赶紧推开两旁婆子的搀扶,忙着上前阻挡公输鱼靠近胡婆子的尸体,“公输鱼,你莫要在这儿假惺……”
不想,她刚一抬腿,就觉得自己的左腿膝头,突然一软!
——咦,如何突然腿软?是又扯到之前被暗器所致的伤口了吗?可是,并没有觉得疼呀?不对,伤在右腿,根本就不是左腿!
就在二姨娘还没弄明白自己这条并未受伤的左腿如何就莫名其妙地不听使唤的时候,腰身竟也跟着不听使唤起来,自顾地前倾,连带着她整个人彻底失衡,直摔了出去!
不偏不倚,刚好摔趴在了胡婆子的尸体上!
那幽森的眼珠子,冒着死亡之气,赫然瞪着二姨娘,如梦魇中最令人生畏的恶灵猛然间现身,生生吓得二姨娘浑身汗毛瞬间乍起,花容失色地破口尖叫:“啊!”
这整个过程极快,后面那些婆子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倒是站在前面,距离最近的公输鱼,连忙俯身去扶二姨娘,“哎呀,当家姨娘,您这是做什么呀?人死不能复生,还望您保重身体,切不可太过激动啊……”
惊魂未定的二姨娘,怒不可遏地挥动手臂,想要去挡开公输鱼,可她扬起的手臂竟也不再听她的使唤!没有朝向公输鱼,反倒朝向了胡婆子。
就听“哧啦”一声,胡婆子的整个前襟都被撕开了!
在周围人的眼中,刚刚那一番纠缠,是这样的:公输鱼以谦谦君子之礼,向伤心过度的二姨娘致歉;二姨娘不肯接受,激动之下,脚步不稳,摔了跤;公输鱼去扶,二姨娘不让扶;推搡间,二姨娘不慎扯破了胡婆子的衣衫。就是如此,无疑。
而他们看不到的是:一根细若无痕的玄木刀丝,于公输鱼手底灵活自如地伸缩着。先是绕于二姨娘的左腿,令她腿上一软、心里一慌;慌则生乱。再是扯住二姨娘的腰,让她整个身子失衡摔趴在尸体上、猛受惊吓、心中极恐;恐则生错。这一乱,再一错,二姨娘必将心力尽失,根本无暇思考,只会本能地挥臂去挡。要的便是她这个挥臂的动作。最后,那玄木刀丝控制着二姨娘挥出的手臂,划开了胡婆子的衣襟。
别说是远观的旁人,就是当事人二姨娘自己,都没有发觉这玄木刀丝的存在。
这便是公输家的又一绝技——傀儡机关术。
之前,公输鱼曾于凤修书房里用过一次,害得奉茶丫头荷儿打翻了茶盏,亦是无人能察。
——二姨娘,既然你如此辛苦地设计用我公输家的雨针来陷害于我,那我也只能以我公输家的另一机巧来回报于你了。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我公输家的机巧暗器可不是随便何人都能拿来用的。一旦用了,必要付出代价!
接着,公输鱼朝胡婆子敞开的衣襟一指,满脸惊奇地嚷道:“哎呀!这是何物?”
这一嚷,即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仔细瞧去,就见胡婆子敞开的衣衫前襟内侧,竟是用针线绣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字!
二姨娘大惊:胡婆子的衣衫上怎会绣了字?为何我事先不知?不管是何字,看那公输鱼的神色,定是于我不利,先毁掉再说!
遂,她暗中于掌下运功,欲毁了那块绣字的前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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