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邢滔正在给昏迷不醒的胖鼠擦身翻身,这是她师父叮嘱的,要时刻保持胖鼠的毛发干净发亮。

姬言馨在外面的院子里杀鱼,一双白净的小手冻得红彤彤的,他看着有些心疼,就喊她进来取取暖。

谁知姬言馨一个白眼,理都不理他。

邢滔刚好给胖鼠擦完了身子,跑到姬言馨身边:“要不我来杀吧,你进去暖暖手。”

姬言馨一手拿刀,一手按着砧板上只刮了一面鱼鳞的大肥鱼,笑说:“你?你会么你!”

“我从小海边长大的,有什么不会的!把刀给我。”

“好。”姬言馨爽快地把刀递给了邢滔,自己则走到旁边的水井旁,提了一桶井水洗手洗脸。

邢滔把大肥鱼翻了个,一边刮着鱼鳞,一边歪头去看水井旁边的女孩,一时心猿意马,手上的刀子一个溜滑,切到了大拇指。他立马扔了刀,把受伤的大拇指放在嘴里吮吸,眉头皱得紧紧的。

姬言馨见状,气冲冲地赶过来,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说你有什么用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手滑了……”邢滔在她面前乖顺得像只小兔子。

姬言馨捡起地上的刀,三两下就把鱼鳞刮得一张不剩,她头也没抬:“煮鱼汤的活就交给你了。这两天我看大家都不是很开心,尤其是你师父。小时候我不开心了,只要爹爹给我煮一锅热腾腾的鱼汤我就很开心了。”

邢滔摸摸脑袋:“爹爹?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奇怪了,说话、习惯、兴趣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姬言馨把刮完鱼鳞的大肥鱼扔给他:“废话怎么这么多?还不快去准备做饭!”

“是是。”邢滔抱着大肥鱼往屋里跑,跑到门口又似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她说:“和从前比起来,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姬言馨一愣,刚想发作,可那小子早一溜烟地躲屋里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一锅香气扑鼻的鱼汤做好了,那汤汁,又白又浓稠,一看就是好东西。邢滔看着这锅热腾腾的鱼汤,摸摸扁扁的肚皮,却取了个碗盛了满满一碗,端出去给姬言馨喝。

姬言馨趁着太阳暖和,忙着把大伙房间里的被子枕头拿出来晾晒。

一碗热腾腾的鱼汤端到她面前时,她不由地心神恍惚,想起许多事来,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

“可好喝了!”邢滔笑着说。

突然,她想起自己不过是占着姬言馨的身子罢了,一时怒火中烧,竟扬起手掌怕了过去。哐当一声,汤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鱼汤也洒了一地。

两个人愣了好一会。

邢滔慢慢地弯下腰去捡汤碗的碎片,自言自语:“这里还住着孩子呢,扎到孩子可不好。”

看着地上那一滩白花花的鱼汤,又可惜地说:“你不爱喝就不喝呗,干嘛要打翻?师父和靳昌大哥也要喝的。一锅鱼汤就这么多,你打翻了一碗,等会你得少喝一碗。”

姬言馨听着他半开玩笑的语气,鼻子越发酸楚了。

这时,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民宿大院门口,上面下来几个穿西装的墨镜男。

他们把一箱箱的海鲜搬到屋里,有一个却走到邢滔、姬言馨跟前,递上自己的名片。

邢滔接了,低头一看,广衡集团保安处处长余生。又回头看了眼屋里的那几箱海鲜,箱子上竟印着不死鸟的图案。

他又惊又怒,把名片扔在那人脸上,然后转身进屋,把墨镜男搬进来的海鲜一箱箱地扔出去。姬言馨跟上去帮忙。

“鬼狐门!我们不需要你们的东西!你们这么献殷勤是想干什么!”

广衡集团保安处处长余生笑着说:“我此次来,是想替余总问问,边小姐和靳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邢滔和姬言馨还不知道这事,邢滔有点激动:“什么什么出发?出发去哪?”

余生说:“边小姐和靳先生在吗?”

“他们出去了。”

“好吧,再见。”余生转身就走。

“喂,你给我回来说清楚!”邢滔伸手搭在了余生的肩膀上。谁知余生反应极大,居然一把抓住了邢滔搁在他肩上的手,一个用力反扭了过来。邢滔也早料到了,立马抬腿朝余生的□□踢过去,余生一惊,为保住命根子而不得不躲开。

边婧和靳昌在老虎山的一个山坳处寻到了靳昌母亲的坟墓。这坟经久未修,风吹日晒了二十年,半座坟塌了陷在泥土中,周围的杂草有半米多高。

靳昌身体力行地把坟墓边上的杂草收拾干净,边婧只冷漠地站在边上看着墓碑上的那几个字,把小时候的那些事回忆了一遍又一遍。

靳昌把杂草除干净后开始用拿来的水泥整修塌陷的坟墓。他把水泥粉倒在地上,掺上水,慢慢地搅拌。

“我来吧。”边婧不计前嫌,主动上去帮他拌水泥。

“我来吧,你做不惯这些。”靳昌不愿交出搅拌用的铲子。

边婧抢了铲子,边拌水泥边说:“虽然你妈对我很坏,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释怀了。姑姑总说做人要懂得放下过去,要给自己减负。你妈都死了这么久了,我也没有给她上过一柱香。这个,就当我报答她照顾我的那几年吧。”

靳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由着她拌水泥,自己则摆弄起贡品和香炉来。

边婧把拌好的水泥糊在塌陷的坟墓上,靳昌也摆好了贡品。靳昌先点香祭拜,接着轮到边婧。可当边婧叩拜完把香插在坟墓前时,奇怪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香竟然灭了。

“没事,是风吹的。”靳昌又递给她三柱香,她又点了一次,可是香还是灭了。

这下她再也不认为只是风的关系了。她掏出两道黄符飞到坟墓上,砰的一声巨响,坟顶立刻冒出一团黑雾,朝南方飞去。

“你妈还恨我呢!”边婧抽出桃木剑拔腿就追。靳昌也跟了去。

边婧和靳昌追到旧屋,那团黑雾就不见了。旧屋前停了三辆房车,剧组工作人员正忙着收拾道具,副导演叉着腰指挥着现场工作,几个女演员报团坐在一块,个个手里捧着热水袋,身旁还有助理伺候。

闲来无聊,几个女演员聊了起来。

演女二号的演员说:“你们有谁知道晴晴去哪了,我好像今天没看到过她。”

女N号演员翻个白眼,意味深长地说:“我好像今天也没看到导演啊。”

女二号一愣,演女三号的演员立马说:“这不是组里都知道的事吗?怎么就你不知道?难怪演了十几年的戏就只能演个女二号。人家可聪明着呢,早早地爬上该爬的床,要不月月出了那事后怎么偏偏找上她了呢?要知道演这部戏之前她苏晴晴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外*围模特,名气地位都在你我之下。但这部戏后,我估计啊,起码要蹿到国内一线女星之列了吧?”

女二号傻乎乎地问:“不会吧?”

女N号说:“怎么不会?这部戏是今年最大的ip,投资商又特别的牛,就算不能火遍全国也够她出人头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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