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蒙点点头,“所以……”舒蒙指指手机屏,“你觉得一个聪明,漂亮,又敢爱敢恨的姑娘,她最担心的是什么?”

“……她被拍了裸//照,被威胁,可能就是一句‘我会告诉你家长’或是‘我会告诉老师’,就足以让她感觉坐立不安……就是这些我们看起来的小事,足以摧毁她,成为她的杀机。”林濮下唇贴着瓶口喃喃道,“她必须想一个万全的办法,直到万于洋告诉她自己被劳德卖了,当然中间很可能,万于洋和对内其他的队友本身就有不和的地方,有意无意也会说给这个刚交往不久的女生听。”

“如果……劳德把这件事捅出去给经纪公司,她的家长、她的老师肯定就会知道这件事,她在学校里的形象也会崩裂。”林濮说“她当然不想,于是她用一些办法怂恿他们对劳德下毒,父母既然都是医生,总会有部分的耳濡目染……”

“那万于洋就会把制作计划着一部分推给张紫潇吧?”舒蒙说。

林濮摇摇头:“她不需要直接说‘你用这个方法可以杀了他’,她可以只是暗示‘下毒’一类的话,完全让同样拥有杀机的万于洋去制定整个计划。”

舒蒙笑起来:“不错啊林律师。”

“……”林濮转眼看他,“难道不是你引导我吗?”

“但只是我们俩的猜测罢了。”舒蒙说,“当然最可恨的是,如果真的和我们猜测的一样,你也定不了张紫潇的罪。”

林濮没有说话,抬头把瓶子里最后一口酒喝完,把酒瓶放在桌上。

“酒量不错啊。”舒蒙说。

“当你夸我了。”林濮说。

“今晚算是有收获吗?”舒蒙说,“能回去安心睡觉了吧。”

“差不多吧。”林濮拍了下腿,“谢谢这顿酒,学长。”

……

……

距离开庭还有十天。

海滩的舞台已经拆除,主办方公司来找过林濮,询问陆雯愿不愿意私下和解,愿意赔付一定数额的费用。

陆雯当然没有同意。

保险公司的理赔也进入了程序,但仍然需要最终审判结果的支持。

林濮这几天一直待在律所,查阅资料和法律,对于投毒后致死和非致死之间的量刑确实有别,但也不乏最后大胜的案件。

除此之外,还有迷//奸未成年少女,唆使未成年少女犯案,经济公司刻意妨碍司法,他要他们一件件的,都逃脱不了干系。

还有张紫潇。

林濮之前和舒蒙的猜测里,张紫潇的存在忽然变得不简单了起来。但这些没有证据支持的脑洞,无疑只能成为猜测而已,是或不是,在这个案件之中,到底成为不了关键的一点。

他决定过几天去见见张紫潇,肯定还能在她身上,找到一些遗漏的东西。

这期间唯一让林濮感觉有些欣慰的,是他终于确定了房子。

新租的房子离律所不远,离市局不远,离现在住的地方倒是有些距离,周围配套设施齐全,他在这个城市真正独居后,一定可以独立思考更多的问题。

他这几天加班晚了,直接就去出租屋睡着,已经好些天没有回家看见舒蒙了,东西整理好堆着,准备这几天就搬完。

与其说躲着他,倒很像是在躲自己,他愈发怕到时候自己一念之差就搬不成了。

晚间十点。

林濮坐在办公室里,有人敲了敲门,林濮抬头,看见是王茹。

“我一会就下班了。”林濮道,“辛苦了,你先走吧。”

“啊……嗯,我确实下班了,不过就是通知您一声,门口有人找您。”王茹指指门口。

“谁……”林濮愣了一下。

“我。”

舒蒙从门边走进来,手上提着两个纸袋,靠在门边笑笑:“林律师的外卖到了。”

“你……”林濮脸上表情一下没绷住,愣是把笑给压了下去,扭曲成了个奇怪的表情,“……怎么来了。”

“你们聊。”王茹笑了笑,“我下班了,林律再见,舒医生再见。”

“你好几天没回来了,昨天你回家我都睡觉了,今天早上起来,看见你把东西都打了包。”舒蒙把纸袋放在桌面上,“这几天就要搬了吗?劳德的案子不是才要开庭?”

“所以抽了点空。”林濮说。

“行吧。”舒蒙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路过禾记冰室买的,你尝尝,还热的。”

“你还没吃饭吗?”林濮闻了闻。

“没。”舒蒙说,“所以来找你了。”

林濮默默吃了口小点心,看着舒蒙拿出一碗粥,他可能真的饿了,也不和林濮说话,自己自顾自地大口吞咽喝完了一碗。

等他把这碗吃完,喝了口水,才抬起眼看林濮:“喂。”

“嗯?”

“我怎么感觉你在躲我啊?”

林濮没什么表情动作,状似平常道:“躲你干什么? ”

“真的要搬走吗?”舒蒙说。

“……”林濮嚼着,腮帮子鼓起,“都要搬了你说这个……”

劝我我就留下。

立刻,马上,今晚就退房。

林濮面无表情想着。

“那明天我休息。”舒蒙笑眯眯道,“我帮你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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