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辜墨也说出了自己心底潜藏已久的疑虑:“我想不通,你到底哪里心术不正,哪里怨念极深了。”

木核兮开始了她的脑洞大开之旅:“难不成是我天生就自带有心术不正的一面,只是现在那一面还没有被激发出来,而血珠就是看中了我潜藏在体内仍未被激发的那恐怖的一面,因而才寄生于我体内的?”

某墨:“……”

她继续猜测道:“又或者是那血珠喜欢你,他借着我的躯体故意接近你,他想控制我,然后霸占你!”

辜墨:“比起你这条猜测,我觉得上一条更合理些。”

木核兮陷入了她那狗血的脑补桥段中,无法自拔:“他想借着我的躯体,操控我的意识,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他想和你同床共枕,坦诚相见,生儿育女,相爱一生!”

辜墨:“你这都是从哪听回来的狗血情节。”

木核兮答曰:“凡间。”

自从知道自己体内寄生着一颗血珠后,木核兮开始积极配合辜墨的一切“渡化行为”。

他让抄三神经那就抄。

他让学善经心法那就学。

毕竟,她也知道血珠一旦彻彻底底地掌控了自己,那么她真的就会成为一个莫得感情的被寄生的器皿,一副行尸走肉的躯体。

光是想想,木核兮都觉得脑壳发凉,起满一身的鸡皮疙瘩。

与其被血珠控制,那她还不如发奋学习心法。

妖怪其实和人不一样,但也可以一样。

人只有被逼到绝境,才会激发出异于常人的力量。妖怪也一样,就像现在的木核兮,从她从辜墨口中得知自己体内有一颗血珠后,求生的意识那是一日比一日强烈,学起善经心法那是一日比一日用心。

她的这种状态可把连辜墨都给吓住了,他的日常三连问就是:

“累吗,不如我们休息一下?”

“饿不饿?”

“困了吗?”

木核兮的日常三连答就是:

“别说废话。”

“勿扰我心神。”

“继续教我善经心法。”

在如此高强度的学习善经心法的状态之下,木核兮能通过幻境看见僸楚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用辜墨的话来说就是,越是能和僸楚碰面,就越说明善经心法对僸楚是有影响的。

僸楚,他在畏惧善经心法。

所以才频频借助幻境,扰她心绪,乱她心智。

不过同时,辜墨也在害怕一件事。

善经心法,是神仙提高修为所必须修炼的心法。此心法,除开神仙,对心怀善念者,也很有益处,但对无善无德者,没有好处不止,还很容易被反噬。他想教她善经心法,是想循循诱导她向善,抛开心底的贪念妄念恶念,顺便借助善经心法之力压抑住她体内蠢蠢欲动,妄想操控她的血珠。

他在教她善经心法的同时,也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

他不怕天塌,不怕地裂,怕只怕她遭反噬。

一旦木核兮被善经心法反噬,乱了心智,那寄生在她体内的僸楚,就会在第一时间将自己与生俱来带有的魔性注入她体内,到了那时候,木核兮的身体就会和僸楚的魔性合二为一,成为妖非妖,魔非魔的怪物。

如果辜墨不教她善经心法,那么僸楚这颗血珠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在不久的以后,定会慢慢的寻找机会,制造一个又一个的幻境,让幻境在梦境里施展,借以蛊惑木核兮的心性,使她永远困在幻境里。若她被困在幻境里,真到了那一刻,无论辜墨再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到了那时候,木核兮还是逃脱不了成为妖非妖,魔非魔的怪物的诅咒。

所以,辜墨才要先僸楚一步。

他要在他之前,先扼杀了他的魔性。

木核兮生无可恋: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何血珠会寄生在她的身上嘞……

她想着,下次再碰见僸楚,她倒是要问问,自己和他,什么仇什么恨,他非要如此折磨她,选择她作为寄生的宿主。

说曹操,曹操到。

上午刚说起僸楚,下午时分,她就真和他碰面了。

某时某分,木核兮刚用了午膳,想着回书房抄三神经。抄了没几个字,眼睛就开始不听使唤,打起瞌睡。

芷愁拿着一些糕点和茶水走进书房,她看着趴在案桌前,睡得极为香甜的某妖,深深地叹气道:“夫人怎么抄着抄着三神经,又睡着了。”

还是那股铃铛声。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铃铛声,是进入僸楚制造出来的幻境的前奏。

只要铃铛声一停,僸楚就会穿着他那身大蟒黑袍出现在她面前,恭敬地称呼她一声:“主人。”

铃铛声停了,他果真随之出现:“主人。”

“与您好久不见,小臣对您,甚是挂念。”

木核兮看着“油嘴滑舌”的他,有点犯恶心:“我可不挂念你。”

僸楚说道:“无碍,只要小臣是时时刻刻挂念主人的,就足够了。小臣对主人您,忠贞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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