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瑶轻叹了声,不再乱猜,她晃了晃姜荷的手:“好啦,你还不信长公主吗?”
姜荷没有迟疑:“信。”
“这不就行了?驸马自有长公主磨,你只管看戏。”
“我就是气不过,他何德何能让长公主一再让步!”
“这得问你自己啊,要是没有造反的事,驸马在你眼里还不是天下第一好?”明瑶打趣道。
姜荷立刻反驳:“才不是!”
“怎么不是,虽然你把皇上夸得天花乱坠,实际向着的还是驸马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明瑶笑嘻嘻地戳破了姜荷的掩饰,捏了捏她苦哈哈的脸:“行啦,难道你真想长公主和驸马和离?”
这话难住了姜荷,和离?倒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明瑶哪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好笑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等长公主折腾折腾驸马,你又得心疼了。”
“我才不会呢……”姜荷说着说着就底气不足起来,她这才想起来盛娆折腾人的能耐,已经有点为薛崇默哀了。
她想着想着破涕为笑:“不和他一般见识!”
明瑶失笑,牵着她往庭院外走:“里头不知道要多久呢,你都要走了,咱俩不得好好告个别?”
“嗯!”
两个人嬉嬉闹闹而去,而殿内仍然是一殿的宁静,薛崇将盛娆的唇欺负到红润才作罢。
他藕断丝连地抬起头,拿起桌上的玉箸夹了颗冰糖山楂喂到盛娆嘴边,轻声道:“开开胃。”
盛娆没搭理他,从他来了,她只给过他一个眼神,再没有其他波澜,当他不存在一样。
薛崇一只手稳稳地举着玉箸,另一只手覆上盛娆小腹,尽可能地轻松道:“孩子……你打算留下?”
盛娆目光波动了下,不解他从何而来的念头,她嘲讽地道:“留?”
哪怕薛崇早有准备,心还是刺痛了下,他轻柔地触着那处温软,回道:“你现在的身子能不留?”
他往前送了送山楂:“先养好身子再想其他的。”
盛娆和他僵持了会,终是启唇吃下山楂,薛崇见状松了口气,尽挑些开胃的食物,小心翼翼地注意着盛娆的脸色喂她。
他猜得到盛娆是从昨日睡到现在,仍然没敢喂太多,怕她吐了以至得不偿失。
在放下玉箸后,薛崇双手环着盛娆,掌心交叠在她小腹上,问:“太医说什么时候合适?”
盛娆回道:“最迟下月。”
她用的是最迟而非合适,薛崇明白这之中的差别,也清楚后果为何。
他很想祈求盛娆:留下?
这话杀了他,他也说不出口。
如果孩子是意外而至,他会死皮赖脸地缠一缠她,她也不会因此而怒,恼过之后还会以此逗弄他……
现在有开口的念头都让他无地自容,薛崇喉咙里似裹着刀子,一字一刀:“下个月……之后再回京?”
从北都到梁安,慢行少说要二十日,回京便是国丧,还积压着数不尽的事,或许连药都省了,以她的身子,孩子留不住。
盛娆很快断了薛崇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当庆国朝堂是纸糊的,会让本宫安稳待下去?小产之后本宫元气大伤,回京能做什么?”
薛崇喉结滑动,无力至极,无论做何选择,结果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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