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渝正,钱渝飞不幸死于拜月教,杜恒和情痴和尚倍感伤心。“一剑诛仙”冯援更是自责自己未能及时救出钱家两位公子,心中惭愧无颜面对死去的老朋友“至尊宝刀”钱义德。
冯援伤心之余,将钱家兄弟二人的首级寻了一个地方埋葬,杜恒和情痴和尚又在坟前叩拜,洒了一把泪。
天色已经渐渐亮起,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
情痴和尚问起“一剑诛仙”冯援今日分别后,打算往何处去。冯援说要前往箕山给老朋友神逍派陆乘询百年寿辰拜寿。情痴和尚因家父高挑与陆乘询有深厚情谊,决定要同行前往拜寿,遂约定相伴一路同行。
杜恒,情痴和尚,冯援及他的两个徒弟一起赶下山,往襄阳城走来。一路上偶尔遇到穿五人同行的五色衣服的拜月教教众,数月前杜恒从神逍派下山时,也曾经过襄阳地界,并没有看到五人五色服的拜月教众。没想到一个月不到,拜月教教徒就到处流窜,发展猖獗之势头甚猛。心中不禁大吃一惊。
情痴和尚也有这样的感受,说道:“没想到拜月教发展的这么快,这襄阳城都布满了他们的教众。往年可没有这番景象。”
冯援道:“魔教发展向来是蛊惑人心在先,如今瘟疫盛兴,朝廷疲于应对,百姓流离,正好给了魔教大力发展教众的可乘之机。”
杜恒道:“拜月教如此急于发展教众,扩大规模,尹风雨的目的何在呢?”
冯援道:“恐怕不只是为报私人之仇,他们的口号是一统江湖,扫遍天下。这江湖是天下,还是天下是江湖!?不敢猜测。如果他们只是在江湖兴风作浪,就算武林正派之士制约不得他们,危害也还是小的。就怕他们是乱天下,取民心……”后面的话,冯援没有再说下去,欲言又止,脸上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
情痴和尚道:“谅他一个尹风雨,双脚残废,年纪也五六十岁了,半截入土的人,身边也没有可堪大用的能人,想必做不出什么大事来。”
冯援道:“能不能做成大事很难说!当年的红衣教也是猖獗的很,所幸他们只是危害武林,对朝政无心过问。但是这尹风雨是个落魄秀才出身,后来通过贿赂买官,经历过几年仕途生活。他对做官越来越热衷热衷,若不是因为贪污进了监狱,断了仕途,恰好被红衣教教主骆澄相救,从此忠于红衣教,恐怕如今仍然在朝中为官。他心术不正,行贿受贿,为祸一方。此时恐怕官瘾未断,打起朝廷的主意也未可知。”
情痴和尚道:“当今天下,四海宴平,风清气正,吏治清明,当今圣上励精图治,深得民心,恐怕他要兴风作浪也无可作为。”
杜恒道:“怕只怕他利用瘟疫大做文章。先把天下搅的大乱,再来个浑水摸鱼。”
冯援道:“这正是他惯用的伎俩了。希望朝廷能够察觉到拜月教这颗毒瘤,及时铲除。我们只是江湖微末之士,又怎能管得了天下呢。”
三人一言一语说着,转眼间已经来到了襄阳城中。寻了一家酒店走进来,五人坐定。店小二殷勤招待,待冯援点菜好,酒菜果盘很快就上齐了。
冯援虽是百岁老人,酒量却十分了得,拿起酒坛海喝牛饮,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喝下两坛酒,脸色如常,丝毫没有醉意。情痴和尚出家后原本已经戒酒,如今在百岁武林泰斗冯援面前,却之不恭,也端起酒杯和起来。杜恒酒量有限,只能浅酌几杯,微微陪衬。三人谈起江湖之事,切磋武功,无所不谈。说道畅怀处冯援开怀大笑,落落大方,毫无拘束。
杜恒,情痴和尚心中激动不已,没想到“一剑诛仙”冯援这样的武林泰斗,在他两个晚辈面前,平易近人,言笑晏晏,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直把杜恒和情痴和尚当成了忘年之交。杜恒,情痴和尚两人看到冯援如此随和,谈话间也没有了拘束,跟冯援无所不谈,谈无不尽,当真是畅快心怀。
五人作饮间,三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走进店来,在他们对面的桌子上坐下。其中一人穿着黄色大褂,脸庞开阔,眼睛小,鼻子大,两腮间长满紫须;另一人身穿蓝色大褂,长形脸,眉毛浓重,眼射星光,面庞白净;第三个人穿着白色衣服,方嘴大耳,鼻子扁平。都携带着兵器,江湖着装打扮!
这三人坐下来,随即点了酒菜坐下,攀谈起来。他们说话很小声,旁人很难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冯援,情痴和尚,杜恒三人此时正在畅谈惬怀之时,并未注意三人入店。
那三人正吃菜喝酒之间,未等板凳坐热,只见两个汉子,一胖一瘦,身材高大,从酒店外走到了这三人面前,恭敬作揖道:“教主知道三位前辈来到襄阳城,特命我俩前来接风洗尘,请三位前辈前往一见教主。”
那三人并不理会,自顾自的喝酒吃菜。全然不当二人的存在。
胖汉子重复了三遍道:“教主知道三位前辈来到襄阳城,特命我俩前来接风洗尘,请三位前辈前往一见教主。”
那三人依然不理会,把酒来三人互敬。
瘦汉看到胖子恭敬相请,三人全然不当他俩存在,心中有气,却又不敢发作。自己便向前来,依然俯下身来,作揖施礼道:“恭请三位前辈前往拜月教圣地樟木头一叙。教主在总坛等候多时。”这瘦汉,礼数甚恭,只是言语措辞中尊卑主客之意十分明显,显露出教主高出一等。如同要三人前去朝拜一般。这下弄巧成拙,彻底恼怒了桌上三人。
褐色衣服着装的汉子,酒杯往桌子上一顿,啪的一声,酒水飞溅出来,漫在桌子上,一脚飞出往瘦汉腹部一扫,随即收脚又在瘦子腰上一脚,压在了瘦子的腰上。
瘦子感到肚子受击,一阵剧痛,又感到腰间如断了一般,而后被一只脚如千斤重压在自己的腰上,哪里支撑的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两只膝盖如炸裂了一般。那只脚却没有离开自己的腰部,一直稳稳实实要得自己喘不过气。心中不由得大感惊怕,胸脯起伏,内心噗噗直跳,浑身打颤。
胖子看见三人发怒,待要上前劝说,察言观色,发现三人脸上均有怒色,似乎要发作的样子,因此大气不敢出,浑身颤抖,静静侍立在旁,心中也是惶恐不已。
白色衣服着装的汉子说道:“你们教主架子够大的,约我们到襄阳来,不主动来面见我们三人;反倒要我们去朝拜他。他是哪门子教主?你回去告诉他,从前他是教主脚下的一条狗,现在也还是。别以为狗肉上的了台盘!自封一个教主,就来我们面前耍威风!我们不买账!”压在瘦汉腰上的腿快速抬起,回脚往瘦汉腹部一脚,把那瘦汉滚车轮一般咕噜噜踢到了酒店门外。
胖汉吓得满头大汗,弓着腰,颤颤巍巍的退了出去。搀扶那瘦汉起来,灰溜溜的抱头逃窜。
蓝色衣服和黄色衣服打扮的汉子都来劝白色着装的汉子道:“尹风雨搞了个拜月教越来越把自己拿大了。他眼里没有咱们,咱们犯不着为他生气。来咱们多年不见,好好畅怀喝几杯。”随即推杯换盏,畅饮海喝起来。
这一动静闹得甚大,早引起了冯援,杜恒,情痴和尚的注意。
冯援背对着三人,可听声音熟悉,已九分认出对方身份,知道对方来头,想要静听地方所说何时,又怕杜恒等人打草惊蛇。便拿眼色示意杜恒,情痴和尚等人,不要轻举妄动。冯援,情痴和尚,杜恒等人依然装着不觉察的样子,喝酒吃菜谈天。
那三人酒足饭饱后,又聊了一会,便结账离去了。
冯援看三人离去,便压低嗓门,笑着对杜恒,情痴和尚道:“这三人便是红衣教的三大护法,穿蓝衣服的是蓝焰护法,江湖人称‘霹雳金刚’赵桐;穿黄色衣服的是黄焰护法杨笑天;穿白色衣服的是白焰护法李存恩。想不到红衣教被灭二十多年,他们依然还健在,当年都陆山一战,因为他们都命丧各大门派围攻之下,侥幸被他们逃脱。此时他们来到此地与尹风雨会面,恐怕对江湖来说不会是什么好事!”
杜恒,情痴和尚都感到很诧异。没想到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的红衣教三大护法竟然会突然重现江湖。杜恒突然想起了在早餐店里“中原一点红”苏钰钰提起过“霹雳金刚赵桐”,说道:“这个‘霹雳金刚’赵桐,我倒是听一位朋友说起过,听说一缕香林诗韵是被此人所杀!”
情痴和尚突然激动起来,星眼圆睁,毛发倒竖,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道:“什么,赵桐杀了诗韵?!”他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里燃着熊熊的仇恨之火。要找“霹雳金刚”赵桐报仇。
杜恒跟情痴和尚相处这么久以来,一直觉得他是个脾气随和,很有修养,沉得住气的人,突然见他发起火来,如雷霆之怒。当下拉住他,让他平静一下,可情痴和尚哪里听劝。
冯援也劝情痴和尚先冷静下来。情痴和尚慢慢缓和情绪,复坐在座位上。三人商议,红衣教四大护法此时出现在襄阳城相聚,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此事,事关武林前途命运,不可不详细追查,打听了解。遂决定趁此时三人离去不远,偷偷跟踪。冯援的两个徒弟则留在襄阳城,寻找客栈先住下。杜恒,冯援,情痴和尚三人直接跟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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