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晏宁扶起来,吻了吻他的唇道:“我不用。”
他怎么舍得晏宁给他做这样的事。
晏宁冷冷道:“我要。”
萧惜伸手去解他的衣带,晏宁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强调道:“别曲解我的意思,你知道我要什么。”
……
晏宁嘴上有点红,伸手给他系衣带的手指还微微有些抖,萧惜想要帮忙却都被他打落了。
末了晏宁在他脸颊上吻了一吻道:“去罢。”
萧惜深深地看着他,每次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晏宁都觉得危险,可这一次他舔了舔唇角,笑道:“快去快回。”
傅青家中几可称之是家徒四壁,谢暖房中一榻一桌一椅,别无他物。
桌上是谢暖从府衙内领回的那几本诗书。
衣物推放在椅子上,萧惜翻看了一番,也并没有。
看来真的是随身带了。
萧惜转眼看着榻上的谢暖。
他显是睡得熟了,眉眼柔和地垂下来。
晏宁对他有好感是自然的,他睡着的时候不似白日那般低眉臊眼唯唯诺诺,也是个极出色的长相。
只着着粗布中衣,这一阵子应是饿瘦了不少,领口开了一大片。
萧惜伸手一探便探到了账册,便也不多做纠缠,取了账册便转身出去了。
“吱呀”一声,门关上了,谢暖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他轻叹一声,转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那账册收在怀中,还真是难过。
“雪衣阁?”晏宁匆匆翻看了一遍,竟然意外的翻到了雪衣阁的名字。
却娘子与雪衣阁是相熟的,可当时在月老祠内张新月为何不向轻烟与岫云求助?
二人对视一眼,直到长庆六年三月,都用朱笔标注了“平”。
看来谢暖来长安与雪衣阁无关。
长安城:晴雪、轻烟、岫云……
都是他们熟悉的名字,晏宁向下翻了一页:
长安县云阳镇:出云。
晏宁“咦”了一声,道:“这位出云姑娘怎么未听她们提起过?”
轻烟和岫云曾道在成贤镇纵火的人逃到了云阳镇上,而又有落籍于雪衣阁的姑娘居于云阳镇,轻烟和岫云却似乎都忘了这件事一般。
萧惜道:“我再去成贤镇,也未听到岫云姑娘提起这位出云姑娘。”
晏宁道:“难道这出云虽是雪衣阁的姑娘,却与七伬楼无关?”
萧惜道:“她既然是居于云阳镇,或许长安城内诸姐妹与她并不熟识。”
晏宁思索了半晌道:“过几日我与寒江兄到文书库中调阅一下户籍看看。”
而谢暖此行的目的地也很快便寻到了:南曲槿园,长庆五年欠例银一千八百一十两。
晏宁不禁咋舌道:“这开妓馆也太赚了。”
仅是长安道,却娘便有八家妓馆,这槿园几乎是其中规模最小的一家了,只有两人,看名字,不是母女便是姐妹。
晏宁和萧惜讨论了一个晚上,在天亮之前将那账册送回去了。
一大早,谢暖又低眉臊眼地上门蹭饭了。
晏宁奇道:“早饭都不吃?寒江兄居然这样节俭?”
谢暖耷拉着眉眼道:“可不是么,见过穷的,却未见过抠门成这般的。”
晏宁道:“没道理啊,我刚刚认识寒江兄的时候,他还送了我一斤防蛀香。”
这个倒是谢暖想得明白:“防蛀香是他们文书库调发的,送到府衙何处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他这是从左手换到右手,丝毫无损失,就白白占了你一个人情。”
晏宁瞠舌道:“可是我又将那一斤香带出来府了啊。”
谢暖慈爱道:“晏公子,长安府又不缺那一斤香,你想带什么出来,那些衙役还会拦你不成?”
晏宁默默想,当个文书吏便要想这么多,这么难啊……
谢暖咂咂嘴道:“他这还是长安府衙的文书吏,若是个肥县,那可操作的可更多了,”
谢暖哀叹道:“可当真是羡慕寒江兄。”
……
天下读书人,不想着科举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倒是争着为胥为吏。
即便是晏宁这样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要忍不住为庙堂之上叹息一声。
昨日才偷了账册,晏宁做贼心虚,未敢出门。
又过了几日,晏宁换过衣服准备去长安府衙,萧惜刚刚准备抱他上马车,便看到谢暖在门口晒太阳。
谢暖奇道:“阿宁今日要出门?”
晏宁腿上有伤,一直都赖在家中养伤,他人又懒,肯出门也是奇事。
晏宁有些心虚道:“今日去长安府衙。”
谢暖道:“我随阿宁同去可好?”
晏宁爽快道:“那敢情好。”
谢暖去偷觑萧惜神色,却只是神色淡淡,没有什么表情。
他不似两年前那般喜怒形于色,谢暖心中不禁暗凛。
十七岁的萧惜比起同龄人来已经算是相当的成熟稳重,但当年毕竟还是个初初坠入情网的少年人,谢暖与他两年未见,对他的变化比晏宁感触还要更为深刻一些。
出门时萧惜将晏宁抱着车上,温声道:“早去早回。”
又向谢暖颔首道:“麻烦谢先生了。”
晏宁已经称他阿暖或是奉予,萧惜仍如初见时一般,称他为谢先生。
谢暖敛了眸中神色,强笑道:“应该的,日日里来吃白食,我也不好意思。”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