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的问题还没想出答案,张游作为提供工具的第一人,就被吴峰推到了草地上。

张游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必要,这个草地已经吃饱了,短时间不会伤害人。”

吴峰冷着一张脸:“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不能告诉你,反正现在没有危险,你相信我的话,我们就趁现在搞定这个草地,不相信的话……”张游耸了耸肩:“不相信,这个任务你也得做不是吗?”

吴峰面色一沉,他直接掏出了短拐一横,就欺上张游身前。

周丽一声惊呼:“吴峰,你干嘛?”

没人理她,温故对周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继续围观这场闹剧。

秦淮肆则有些兴致缺缺,草地的秘密,他大概已经知道大半。

锄草剪是铁匠打的,草地是铁匠滋养的,就是不知道铁匠在哪。

吴峰的短拐压着张游的喉咙,只要轻轻一用力,张游的呼吸就会停止,但他并不在意。

张游近乎挑衅得扯开嘴角:“杀了我,你陪葬,你舍得吗?”

“杜翔宇说的对,”吴峰冷冷的与张游对视。

张游轻轻“唔”了一声,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吴峰道:“你不是张游。”

“我不是张游那我是谁?”张游笑出声:“我是boss我会让你摁在这?”

“那就不一定了。”吴峰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出声了,他又僵持了会,才不情不愿的收回手,放开张游。

张游坐起身揉了揉脖子,又过了一会才站起来,面对众人的怀疑的目光,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招呼徐成义跟过去拿东西。

有一点张游说的很对,不管这个草地怎么样,他们都没有办法去解决,而任务却必须做。

吴峰不再多言,而是跟着张游去取锄草工具。

温故往前一步也要跟过去,秦淮肆一把扯住他的胳膊。

温故回头看,秦淮肆微皱的眉蹙着担忧,温故想了想,道:“你留在这,我去。”

秦淮肆不同意,他直接从卡牌里唤出铁匠那把剪刃血红的锄草剪递给温故,道:“你用这个。”

温故惊奇道:“你哪来的?”

秦淮肆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说:“别问,问就是我变出来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同小时候一模一样。

温故恍惚间想到从前,那是秦淮肆还没上中学前的事,秦淮肆不管得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会第一时间送给温故,而等秦淮肆上了中学,温故上了大学,他们便越走越远,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献宝的秦淮肆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也足够他欣慰的揉了揉秦淮肆的脑袋,弟弟长大了,都会哄人玩了。

温故顺口问:“有几个?没有的话这个还是给你用,我去看看他们的。”

秦淮肆瞬间皱起眉,表情跟便秘一样,别别扭扭道:“我手有点疼,可能……不能干活了。”

“怎么回事?”温故有点紧张:“疼得厉害不厉害?快让我看看?”

秦淮肆下意识想把右手伸出去,但他刚掏出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上有烫伤,顿时又缩了回去,他换了只手给温故,低声:“我没事,就是有点肉疼。”

温故注意到他的反常,顿时不太愉快的命令道:“另一只手也伸出来!”

秦淮肆没动,没动就算了,还收回了伸出去的左手。

温故见他不肯伸手,干脆自己去掰他胳膊。

秦淮肆:“……”默默使劲,让温故掰不动。

温故“啧”了一声,似乎是放弃了一样,他丢开手,下一秒突然使劲,一把扯出了秦淮肆的胳膊。

秦淮肆抿唇,眼眸低垂,但这时候往回缩也来不及了,只得拼命压住心底的狂风暴雨,暗地里已经决定把三楼那扇门卸了当柴烧。

却不料温故说:“这怎么涂着颜料?”

秦淮肆还没来得及反应,温故已经一把搓了下去,颜料掉了,露出里面缺了一块的手指尖。

“……”秦淮肆猛的抽回手,眉间带了点烦躁:“我说了我没事。”

“疼吗?”温故抬眼看秦淮肆,他没在意秦淮肆的语气,只是觉得心尖酸酸的,颇为无奈道:“疼吗?”

秦淮肆觉得喉咙有点堵,他蹙起眉,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甚至搞不明白因何而起,从何而来。

温故没等秦淮肆回答,他笑着拿起秦淮肆给他的锄草剪,柔声道:“你坐着歇着,别乱跑,有事叫我。”说完往外走去。

他没有回头,如果回头就能发现,秦淮肆看他的眼神,就像妄图吞噬一切的漩涡,里面全是喷薄yu出的执念,疯狂,放肆,让人看了只想拼命逃跑。

秦淮肆勾起嘴角,拇指下意识搓着食指关节,他闭了闭眼。

他根本没打算让温故跑。

外面吴峰等人已经顺利拿到锄草剪,并开始分工配合。

温故压下心底一点异样,上前道:“我弟弟那份让我来吧,他有点不舒服。”

吴峰没有意见,倒是周丽担心了一下,问他:“没事吧?”

“没事,歇一会就好了,”温故真心道:“谢谢。”

等确定好各自负责的范围,温故便提着哥哥专属锄草剪,“咔嚓咔嚓”干起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剪过的地方,草都主动把草尖儿送上来,生怕他剪不到。

很快,整片草地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温故掏出卡牌看了看,任务并没有发生变化。

众人很快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无力感浮上每个人的心头,像一阵挥之不去的阴霾。

“都歇一会吧。”吴峰喝了口水,也有些精疲力尽,“歇一会,一起去三楼看看,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目前为止,他们对这个副本没有一点头绪,只有苏西临走前的一句“不可以去三楼”,而温故在三楼遇险的地方,他们也去了,同样一无所获。

他看向温故,心里疑惑丛生,难道必须要带着这个特殊身份的一起进去才会触发剧情吗?又或者,剧情只有温故才能触发?

秦淮肆微微侧过身,挡住了吴峰的视线,他伸手给温故捏了捏肩膀,贴心极了,问:“累不累?”

“没事,”温故抓住他的手,命令道:“手受伤了别乱动。”

秦淮肆就任由温故握着他的手,他站在温故身侧,近乎有些贪婪的盯着温故的脸庞看,鼻尖嗅动,吸取温故头发上飘散过来的细微清香。

等歇过一阵,众人便集合一起往三楼去。

周丽一脚踩上台阶,突然问:“张游呢?”

温故迅速回头扫了一眼,张游不在,而秦淮肆却贴在他身后,差点撞到他的胸膛。温故的眉心微微蹙起,下一秒,二楼传来了张游的声音。

张游笑着站在二楼与三楼的楼梯拐角,看起来就像正要上去,他举了举手,说:“我在这,刚刚太累了,就上来躺了会。”

“你刚从二楼上去?”吴峰问。

温故注意到吴峰看着张游的表情不太友好。

张游显然已经成为所有人怀疑的目标,但他并不在乎,依旧吊儿郎当的,用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性格表演着什么叫令人怀疑。

吴峰几步快走越过张游,众人来到三楼。

依旧是敞开的两扇门和紧锁的一扇门,吴峰道:“先一起把红门和黄门看了,然后再砸开蓝门一起进去。”

温故这时已经被美术室吸引了目光。

与他先前一个人来时不同,现在的美术室是很正常的画室,墙壁是石灰白的,天花板也是石灰白,之前的黑色与红色手印,就仿佛是他做的一个梦,难怪之前他讲出自己在美术室的所见时,所有人都在怀疑他。

温故走进美术室,顿时又被满室的画板惊呆在门口,所有的画板上都画着血淋淋的画,看起来就跟真的拍出来的照片一样。

半截断掉的手臂,离开脖颈的脑袋,四分五裂的尸体,血腥味隔着画纸仿佛真的存在一般,熏得人头脑发晕。

“这?”周丽也走进了美术室,随即被画纸上的脑袋惊得喊出声:“这不是张游吗?”

温故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去看画,那副离开脖颈的脑袋上,张游的脸活灵活现,仿佛就是真的一样,但他清晰的记得,他第一眼看时,这颗脑袋还不是张游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又是npc的特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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