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浑浑噩噩,总算是挨回了紫棠宫。白望染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撑着笑容进了宫门,见皇后还如方才一般坐在院中晒着太阳,顿觉一阵安心。
见是白望染回来,皇后只看她一眼,便已察觉出不对。待白望染行了礼起身,皇后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更是心疼,连忙吩咐了赐座。白望染谢过了恩,脸上还是硬撑着笑,可坐上椅子时,却突然从心头涌上一股怅然,便是连面上硬装出来的笑,也没了踪影。
方才在定王妃处发生的事,听到的话,白望染皆是一五一十地给皇后复述了一回。一旁站着的两个丫头,不论是落雪还是余锦,皆是愕然,却唯独皇后还是那般波澜不惊的模样,手执茶点,好似只是听了京城的哪个八卦传闻,而不是皇家里头的恩怨情仇。
对皇后,白望染早已将其看做自己的母亲,皇后也已将她看做自己亲生的女儿一般,二人无话不,无事不谈。可偏偏这事,白望染不敢多问,也不敢多,只是按着试试向皇后陈明,随后便静静地坐在一旁,即便心里翻江倒海,也不再多一个字。
皇后拿着一块点心,轻轻咬了一口,一番细嚼慢咽以后才吞了下去。半晌,待白望染都快要忘了自己还在皇后身边时,皇后才总算开了口,问道:“染儿,你嫁给阿潋,也算是嫁入帝王家之人了。今日听你叙罢定王妃之事,母后倒是想问一问你,与阿潋成婚以来,身为帝王家之人,你自觉如何?”
这倒是个好问题。
白望染抬起头来,眼里还未散尽的悲伤与一抹欣喜混杂,倒是叫人看不出心绪来:“儿臣自觉,儿臣与三弟妹是不同的。”
“不同?”皇后端起茶盏,面上带着点点笑意。“你且细,有何不同。”
白望染勾起淡然一笑,思虑片刻后才道:“儿臣浅薄,未察深处,窃以为夫妻之间,唯夫妻之情义最为重要。所谓情,便是爱情、亲情,万般之情都可融汇于内,而爱情与亲情,对于夫妻而言,自然是必不可少。而义,在儿臣看来,不论是夫,还是妻,都当忠诚于一。丈夫纳妾时有发生,可儿臣却不以为这事是对的。即便是因着妻子无法生育之故,丈夫纳了妾室,丈夫也应当将妻子居于重中之重。儿臣与夫君何如,三弟与三弟妹何如,母后心中自然是明镜儿似的,儿臣便也不必再多嘴,那些个闲话了。”
“阿潋那子,若是敢有半分待你不好的,母后第一个容不下他。”皇后一笑,放下茶盏,用绢帕轻轻揩了揩唇角,方才继续道:“起来,母后同你们父皇成婚,确也是有些年岁了。这些年来,有苦亦有甜,有喜亦有悲。如今再回看过去这些年,只觉这姻缘一事,终究是逃不过缘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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