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量嘿嘿笑道:“公子,您就为这事儿生气?”
纪云亭在心里闷哼,难道不该生气吗?
卫延故意义正言辞道:“这个茉儿姑娘真是胆肥了,公子对她已经够好了,简直当上宾来对待,公子您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看重过?她居然还敢给公子您气受,不行,属下这就去把她抓来,先打一顿板子再说,一次就教训得她老实。”
卫延说着气势汹汹地就要去找安茉儿。
“你给我站住,我让你去了吗?我有说过要打她吗?”纪云亭急忙叫住卫延,又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急切了,自圆其说道:“打伤了她,我的寿礼怎么办?你来做?”
卫延讪讪:“这个属下不会做啊,但也不能这么轻饶了她。”
“我自有主张,用不着你多事,让你去办的事儿办好了吗?”纪云亭怕卫延又要去找安茉儿麻烦,赶紧转了话题。
卫延心里窃笑,公子这是舍不得呢,面上故作正经道:“已经办妥了,那沈三少爷听说属下要卖下他手里的借条,求之不得,利息都不要了,沈三少爷收了银子后才告诉属下,说这账不好讨的,安德昌的老爹和姐夫这些天到处活动,县太爷很有可能要聘他老爹当刑名师爷了。”
史量回禀:“属下也打听到这消息,说是县太爷虽然还没有最终决定下来,但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儿了。”
纪云亭问:“安德昌的老爹叫什么?”
“回公子,叫安连文。”
“风评如何?”
“就属下了解到的情况,安连文在上一任县太爷在时就是刑名师爷,帮着出了不少馊主意,为人贪婪,吃了原告吃被告,人称安扒皮,虽说有可能是上一任县太爷授意,但他确实从中捞了不少好处。”史量回禀。
纪云亭托着腮帮子思忖:安连文捞了不少油水,可多年来一直供他读书的两个兄弟却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这种人贪婪不说,还自私自利,全无半点亲情,不知感恩。要是再让他当刑名师爷,不仅东阳县百姓要遭殃,茉儿一家在安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纪云亭想了想,说:“卫延,明天照计划行事。”
卫延响亮应声:“属下遵命。”
至于县太爷那边,纪云亭冷冷一笑,县太爷明天肯定要来参加寿宴,到时候只要七舅舅稍作暗示,县太爷还敢聘那安连文?除非他不想过吏部的考评了。
等卫延和史量离去,纪云亭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过不管安茉儿的事了,怎么又管起来了呢?还管的这么彻底。
哎……算了算了,不跟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他是个有肚量的人,纪云亭郁闷地自我安慰。
今夜的卢府红灯高悬,彩绸飘飞,宅院处处灯火通明,尤其是厨房,今夜将通宵达旦,蒸馒头,做喜饼……而卢府门外早就聚集了许多百姓,彻夜排队,他们都是来讨喜饼的,沾沾老太君的喜气。这不仅是卢府多年未曾有过的热闹,也是东阳县多年未曾有过的盛事,大家都在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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