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全照着他身上就踢了一脚:“胡扯啥哩?人家可是京城里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一等功臣,战斗英雄,是市长亲自派下来的村支部书记,能干这事儿不?叫你给我闲操心,赶快回家去。”
周国良气得直跺脚:“他是支书咋了?你还是村长哩?你在关键时侯也能说上话。”
"人家可是D员,有方针着哩,你爹我能多插话?走走走,给我回家去,快走,快走。“
周大全一手扯着女人,一手拉着儿子,深一脚浅一脚就往家轰。
瞿红生的房间里头,陈兰芝低着头啃着个大水梨,啃得肩膀直抖。
瞿红生坐在她对面,眼看着她把手里的梨给吃完了,又给她递了个削好的苹果:“还吃吗?我再给你削一个。”
陈兰芝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我不吃了,瞿红生,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瞿红生皱眉:“你觉得我会处置你?”
陈兰芝翻了翻眼珠,暗道:你这种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瞿红生低头把苹果核剔出来:“明天市里的人要专门跑过来,怕是你这个事儿小不了。”
陈兰芝哼了一声:“瞿红生,你也少吓唬我,我就是拿着村里头的公章去揽了个生意而已,我挣的钱都给那些参与劳动的妇女平分了,也就是从中间拿了一点劳务费而已,这有什么好小题大作的?怎么到了你们嘴里能严重成这样?”
瞿红生看着她:“陈兰芝,你拿着村里的公章去签的协议,那交易的款子必须经过村里的帐户,如果没有这样做,那就是投机倒把,以公谋私。”
陈兰芝顿时噎住,她也是前阵子生意做得太顺利了,看见生意就想做,这才不顾后果铸成大错。在这个年代对于经济犯罪的治裁是很严重的,如果那两项罪名真的成立,怕是自己的后半辈子真得在牢里头过了。
陈兰芝有点傻眼,可还是强装面不改色。
瞿红生看着她:“这会儿你知道害怕了?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就赶快说吧。”
陈兰芝小声咕哝:“还能有什么要交待的?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呗。”
瞿红生把钢笔往桌子上一放:“既然你态度这么不端正,那就由我提问,你如实回答。”
陈兰芝点了点头。
“为什么嫁给刘刚?”
陈兰芝愣住:“这事儿和案子有关系吗?”
“有。”
“我家里要盖房子,钱不够,我爹就在县水泥厂赊了七袋水泥,后来还不上,刘刚他妈就找到我们家,说是让我嫁过去,他们家就替我还那七袋水泥的钱,于是我就嫁了呗。”
瞿红生摇着头啧嘴唇:“一袋水泥两毛七,七袋水泥还不到两块钱,这个价钱还真便宜。”
看他那个表情,好象是遗憾这么便宜的行情自己没赶上似的,陈兰芝气得又在翻白眼。
瞿红生又问:“为这么个混蛋,你就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也太死心眼儿了吧?”
陈兰芝有点生气了:“瞿支书,你还有完没完了?能不能说点和案子有关的事儿?我还没问你呢,怎么每回我见你,你都要换个新身份?一会儿是棉纺厂的文书,一会儿是水泥厂的搬运工,这会儿又成村支书了?我说瞿红生,你到底是有几个身份?”
瞿红生合上笔记本看她:“邹市长一直都很给我面子,以我的资历提出想到严家村来当个支书,他没有理由不满足我。”
陈兰芝脱口而出:“那你还跟人家的儿媳妇……”话一出口,陈兰芝就后悔了,低头猛啃水果。
瞿红生冷哼一声:“说来说去,还是想知道我和龚贝娜的事情?女人,哼……”
陈兰芝切了一声:“谁关心你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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