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杉颤抖着手想要退开那扇门,还未触及便已经站不住。

“怎么?不进来吗?”

月杉紧紧地捂住耳朵,不敢去听她的声音。

门轴已经被鲜血润滑,缓缓地划了开。

月杉只瞥了一眼房中的情形,胃里翻江倒海吐了出来。

整间屋子被血洗了一样,甚至房梁上都有残破的尸体,粘稠的血液顺着墙壁汩汩流动,层层叠叠的尸体靠着墙一直堆到房梁上。月影面前放着两只罐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妖丹,闪着微弱的光芒。

尸山血海一般的屋子里只有月影一个人干干净净,月白色的衣裙上连个血点子都没有,带着温和的笑意,满意的打量着月杉的表情。

“整座楼里只有你和我了,你猜殷云回来会干什么?”月影轻轻柔柔的问。

月杉吐的天昏地暗哪里能回答她。

月影也不在意,依旧带着和煦的笑意,道“我知道,杀了你,还有我。”

月影一手提起一只罐子,踏出那间屋子,脸上带着遗憾的表情道“可惜了,我还是很喜欢这间房间的”

说着便提着罐子往大堂走,“小杉,过来啊,你也喜欢那里吗?”

月杉爬起来,连爬带走的跟着月影。

月影将两个罐子房子大堂正中央,拍了拍手,噘着嘴道“答应事情我帮她办完了,我这命可没答应给她”

月杉跟了过来道“你····你····收手吧,你若是恨我,杀了我便是,何必造这么多杀孽”

“弱肉强食,天性本能罢了,他们之中但凡有一个能比我强也不至于被杀,对吧”月影的脸上带着天真的笑意。

这样的月影不是这十年来月杉熟悉的月影,那些表情,那些神态是月沐的,月杉以为她已经见过月影最锋利的模样,没想到这样的月影才是真正的伤人,这一刻月杉清清楚楚的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崩塌。

这些年来月影用百般折磨在月杉心里筑起一座牢笼,这座牢笼将月杉紧紧束缚,让她日日夜夜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就是这样一座牢笼支撑着月杉的生命。

因为这座牢笼中困着的不仅仅是月杉的良知,里面束缚者骨肉亲情,月杉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时时刻刻被煎熬,可那座牢笼中有绿洲,她日日夜夜远远地望着希望有一日能进去,渴望和痛苦强迫月杉活着。

如今,那座牢笼崩塌了,里面的一切像随它一起去了,旅人失去了绿洲,月杉只觉得有种痛苦从身体的最深处汹涌而来,迅速的席卷全身,一口心头血涌了出来。

月影皱了皱眉,道“这么没用吗?那样好的药都治不好?”

月杉静静的望着她,像是很久之前看向月沐的眼神,平静而不舍。

月影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掐着月杉的脸,一手按住月杉的丹田上将源源不断的妖力输送进去。

“不准吐血,听见没有,我说,不准你吐血了”

月影的手轻微的抖着,她感受不到月杉的妖丹了,那些妖力像石沉大海,毫无作用。

“对不起,小沐,阿姐··对不起你”月杉握住了月影微微颤抖的手。

“闭嘴,月杉,你给我闭嘴!”月影加大了妖力输送进去。

月杉笑的很开心,道“你肯叫我名字了,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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