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忘川那人本来就招摇,我就觉得那些杀手说不定就盯上了我们几个,就等着落单的时候下手。”

“都说你这些只是猜测。”晏诡道用劲将叶桑榆拉回座位上,然后冷静地对唐安说,“唐县令,萧忘川没有按时归来,现下天气也恶劣起来……”

唐安没听晏诡道说完便知道了他的意思,点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派人去找萧公子。”说罢,唐安转身拿起刚脱下没多久的斗篷,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叶桑榆见了也急急忙忙地拿了挡风的斗篷,叫了晏诡道正准备跟着唐安的脚步出去,却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他看向温落,道:“小落姑娘就安心呆在府中静候,不要外出着凉了。”

温落犹豫了,叶桑榆便没再多说,只是和晏诡道走了出去。

朔风依旧呼啸着,温落心里却不如平时那般平静,她自私地认为,五年前余安羊辞世后,自己未来的生命都将是为了逼死余安羊的真相而存在。

余安羊留下的遗书里,百家名门是最大的嫌疑,对于萧忘川,她终究认为自己是怀疑的。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并非毫无动摇。

这时,温落脑袋里突然闯进了那日清晨,萧忘川说是自己朋友的记忆,想到这,温落更是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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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余安羊去世不过一年,洛忧泉就已经不大在意了,就像余安羊从未出现在这世上一般。

洛忧泉整日都为洛氏操心,当年的他还是想振兴洛氏,了却洛士诚的遗憾。温落却因为放不下余安羊的死,而终日郁郁寡欢。

“小落,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件大事想要告诉你。”洛忧泉难得找温落谈事,自从余安羊死后,温落常常心神不宁,洛忧泉也就将很多的事务交给了洛氏的客卿,而放空了温落。

但温落的才能一直有目共睹,洛忧泉也听了很多方的劝告,让他不要放弃温落这样一个难得的有才之人,洛忧泉这才妥协尝试。

“洛氏这次有望入百家名门,你知道入名门一直是父亲的心愿,你是父亲收养的义女,我的妹妹,我不希望因为一些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而耽误了你。”洛忧泉说。

“……”温落沉默,她知道这一年来自己的状态一直不尽人意,洛忧泉之前一直选择了放任自流,这时候突然找自己说这个,肯定是洛氏到了很重要的关头。

洛士诚对自己有收养之恩,这个恩情,温落没齿难忘。

很快,在温落与洛忧泉的共同努力下,不到一年就振兴了洛氏。

从此洛忧泉开始上访世家,温落也难得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而这段时间里,温落一直在明里暗里调查余安羊的事,而这个情况,不知道为什么被当时正在商洛的洛忧泉知道了,洛忧泉连夜赶回永嘉,对温落直截了当说了:不要再调查余安羊的事情了。

当时,温落只以为是自己太过招摇,在洛忧泉警告女孩子不要四处招摇之后,便不再特意调查,只是偶尔在外的时候,顺便收集些信息。

事到如今,温落都还是选择体谅洛忧泉,直到不久后,洛忧泉再次找到温落。

“这次有件大事想要告知你一下。”洛忧泉脸上倒是挂着笑,“你知道徐氏的三女儿徐紫烟吗?”

温落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不好的预感。

“我们已经定下婚事,下月初三,便成婚。”

“为什么?”温落难以置信,“安羊姐去世不到两年,你就这么着急娶世家千金巩固自己的地位?”

温落比洛忧泉小了十岁,但世人却一直把他跟温落比较,洛忧泉心里不服气,温落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还是洛氏的养女,怎么能总是与自己相比。

所以听到温落这番以下犯上的话,洛忧泉也不想再忍着自己一直以来的气,怒斥道:“你不过只是一个养女,说白了与家仆没多大区别,小时候你就是父亲养来陪我的,你何德何能对我说这种大不敬的话?”

温落一时哑口无言。

“你不会以为我把你当成我洛氏的后辈,我的妹妹吧?”洛忧泉冷笑,“这次与徐氏千金的婚事,是萧家主做的媒,你以为?”

萧浊竹。

温落咬牙切齿,她恨道:“那安羊姐呢,你把她当成什么了?”

“她已经死了,难道活着的人都要整日为一个死了的人悲伤吗?”洛忧泉死死盯着温落,“如果这样,那干脆也去死好了。”

洛忧泉心里悲愤交加,自从洛氏进了名门,除了定期去长安面圣议事,还要时常在其他名门世家里上访,洛忧泉年纪轻,所以一直被萧氏、楚氏、林氏打压。

温落听了,气得眼睛通红,她冷冷说道:“家主的决定又何需给我说?我只是一个家臣,一切都听从家主的命令。”

洛忧泉不再回应,看着温落转身离开,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转眼看向洛士诚的灵位,自言自语道:“父亲,我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此后,二人不再提及当日的事情,只是默默疏离,洛忧泉迎娶了徐紫烟后,温落更是表面上放下一切,与洛忧泉一直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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