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曦出来前,该交代的也交代了,至于官场中还有昏阔天等人,并不操心。思极河中的异样,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预感便如同一年前,阎奕晟来河中后出现的异样。
果不其然,一行人还未行至河中,便有一匹快马从城内出来,直直与他们撞上。
吴武英拦下人,一问才知,河中城外靠近淼河那边,出现了一群行动诡异之人,没有进城,却一直没有离去。
本来以为是其他城的流民,谁知过了几日,晃荡在外的人居然不见了。
闻言,孟曦与阎奕晟同时皱起了眉头。
孟曦皱眉是因心中的预感就快得到了证实,阎奕晟皱眉却想起被自己留下的暗一。
她看向他时,眼底全是复杂,阎奕晟也跟着沉默。几人不再停留,加快了脚程,几匹马飞快地入了程。
孟曦将阎奕晟放在自己身边,阎奕晟也乐的装傻,整天若是没事,就调戏调戏孟曦,她若与河中的人商议,他也不去凑热闹,寻个地方,自个解闷。
另一边,黄泉城内也收到了消息,孟韫灵看着频频出现异动的灵鉴,心沉到了谷底,没有由来的慌张。
直到孟曦的折子送来,她更是印证了她心中的想法。
孟曦在信内将所有事托盘而出,连带着一直在手里的那本书。她看完后,整个仿佛老了十岁,疲倦之色一望便知,可不过一瞬,眼底的凌厉令人心中一颤。
她一面命人叫来左右使,一面又低声吩咐了两声,宫内的人行事匆匆,比之前她中毒倒下时,更加谨慎细微。
母女二人一人在宫内,一人处于河中,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每过多久,河中城外就出现了大量奇怪的人,可他们并未有所举动,只是退到了二十里外扎旗营寨,颇有一副长住的架势。
甚至人出现的越来越多。
孟曦早就调遣了兵马过来,将河中以及通往黄泉路的道路全都封了起来。
那边没有轻举妄动,这边也按兵不动,有孟曦坐镇,河中倒还未乱。
只是这些人的出现,终究撕裂了阎奕晟与她之间假装若无其事的伪装。
“人是你引来的。”
这一点根本毋容置疑,整个黄泉路安居乐业了近上万年,从未出现这么多外来者,何况还是自河道上岸。
怕是有不少人忘了,阎奕晟当初也是被人从忘川河里捞出来的。
上一刻阎奕晟还对她嘻嘻笑笑,下一刻却被她拿着剑,压制在墙上,脸色沉沉,眼底因着这些日子来的部署操劳,染上了乌青,可眼底依旧清冷从容,仿佛没有什么能触动到她。
阎奕晟垂眼看她,没有反抗,漆黑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她,眼里带着心疼,和安抚。
“我不知会有如此局面。”
地府为何来了这么多人?更何况全都驻扎在二十里外,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出来。阎奕晟从来不是个傻的,何况阎启的野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解释有些苍白,他想到暗一,或许的确是他将人引了过来。望着面色不佳的孟曦,他心中忽然生出了慌乱。
是这二十余年来,从来没有的情绪。
阎奕晟心中有些害怕,他怕孟曦因此厌弃了他,他下意识用手去拉住她的衣角,孟曦并未察觉,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似乎想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来,手里的剑丝毫没有要收回来的意思。
二人这样的对峙,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阎奕晟刚来黄泉路的时候。
他眼中的心疼与歉意不似作假,她深吸了一口气。二人认识了一年有余,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会不知?
看着不正经,却比任何人都牢靠的人,担当也有,只是从来不自知,甚至还怕麻烦,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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