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安回到武馆的时候,师父已经等在那了。
之前当着外人的面,师父并没有说他什么,这次回到了自己的地盘,陈世安知道肯定要受一番责罚。
于是二话不说,走进屋里后,直接在师父跟前跪下了。
师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世安,你习舞狮十年,到如今竟连狮头都抓不住?”
陈世安惭愧的低下头:“师父,对不住。”
师父道:“你是对不住威义堂,对不住你的祖师爷。”
他看着陈世安,突然问:“按照威义堂的规矩,采青时大跌,该当如何?”
陈世安道:“举桌五百下,鞭五十。”
师父看着他,沉默了许久。
其实采青大跌,处罚并没有这么严重。
一般都是罚举桌两百下,鞭二十,为了不影响训练,鞭二十一般都会取消,改而练两个时辰的梅花柱。
陈世安这样说,是因为他作为大师兄,当为师弟们的表率,所以惩罚要加倍,也是为了能消了师父的气。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一瘸一拐的从门外进来了。
一进来就立刻跪在陈世安身边,一瘸一拐的模样看着就挺惨,何况他的裤子还没换,上面还沾了许多血迹。
许多原本看到陈世安领罚的师兄弟们,见到他这副鬼样子就都不忍心苛责他,毕竟没有人敢保证,若是自己舞狮的时候被刺伤了腿,还能不能坚持下去,而不是像他那样从高台摔下来。
就连陈世安也没有因此怪罪他,陈世安只是气他没有带护腿,上次蓝晖就是大家的前车之鉴,后来的训练中,带护腿都成为了必不可少的一项,没想到这个师弟还是给忘了。
威义堂的师父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你来做什么?”
那个跪下的人名叫刘益,他拜师早,跟陈世安算是同一批拜师的人,也算是威义堂的创办者钱威明收到的第一批徒弟。
刚开始收徒弟的时候,钱威明因为名声不够响亮,武馆又多,投奔在他门下的人并不多,所以当初,他也就只收到三个徒弟而已,陈世安和刘益就是其中的两个。
陈世安比刘益大一岁,便做了师兄,当然,他的天资也比刘益好的多,这么年来,刘益几乎被陈世安挡在前面,越来越不显。
加上后入门的师弟越来越多,刘益的重心便慢慢往其他事物上转移,不在专心武艺和舞狮。
若不是今日正巧身边没人,刘益又自荐,陈世安肯定不会找他搭档的。
面对师父的质问,刘益有些局促,他知道师父一直对他不太满意,而这次他又失误,师父心里肯定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刘益垂着头说:“师父,这次的失误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师父要罚,便罚我好了,与大师兄无关。”
师父钱威明冷哼一声,拍了下桌子道:“与他有没有关系,不用你来提醒,倒是你,去祖师爷跟前跪两个时辰,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想想你自己,入师门十几年,为何连区区入门几年的小师弟都比不上!”
钱威明这是拿他跟蓝晖相比。
刘益垂着头,暗地里要紧了牙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磕了个头,道:“弟子知道了。”
钱威明又对一旁的弟子道:“取教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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