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书的笑容倏然凝结在脸上,然后缓缓消失,“奴现在叫六,不知是哪位贵人识得贱奴?”
奴啊?
这个身份倒是让余笙有些诧异,她曾经跟唐欢打听过其他几位皇子的事,除了楚杨之外,其他皆被冠上协助逆王谋逆的罪名,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
八皇子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威胁,只怪他被美色掏空了脑子,多灌几口黄汤、多睡几个美人就管不住嘴,什么话都敢往外,以至于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八皇子府上下无一人幸免,唯独顾晏书一人被悄悄提走。
但唐欢却不知道顾晏书被谁提走,去了什么地方。
余笙知道奴隶是十分没有地位的,甚至比牲口还不如,毕竟认识一场,虽然顾晏书曾经陷害过她,但也曾经对她释放过善意,便打算给她一次机会,“你还记得余笙吗?”
余笙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觉得如果从她嘴里听到类似后悔或者歉意的话就帮她脱离奴隶的身份。
毕竟她也不是圣母,对着一个差点害死她的人还能不计前嫌的同情心爆棚。
可谁知顾晏书一听这个名字整个脸就变得十分扭曲,像是充满了恨?
“奴有今日的下场皆是拜她所赐!就算死了变成鬼也不会忘记!”顾晏书恨恨道。
余笙怔然,“她死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吧,为何她害你?”
顾晏书却不再开口,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余笙朝身后的丫鬟示意,丫鬟立马拿出一锭金子递给顾晏书。
见到金子,顾晏书的表情又变成一开始讨好的样子,掂拎确是真金无疑,便道:“当今平王殿下你认识吧,他是余笙的相好,奴曾经跟那余笙有过节,就被他打成了奴籍,卖到了最穷最苦的地方,是要让奴生不如死。”
余笙觉得她的语气不太对啊,到楚杨时隐隐还流露出向往,“既然害你的是平王,那你恨余笙作甚,据我所知,她可从来没害过你,倒是你险些害了她。”
“哼!”顾晏书满脸不屑,“平王怎么会管女人之间的事,定是她吹的枕边风出的这些馊主意。若不是平王殿下,奴早就被斩首了。这些年奴过得生不如死,每每快要撑不下去时就去余笙的木偶人身上扎个几十针,放水里淹,放火里烧,用世上最毒的语言去诅咒她才能熬过来!”
随着情绪的激动,顾晏书的眼里流露出几分癫狂。
看着她的样子,余笙觉得有些无话可。
丫鬟看自家姐似乎不大高兴,便极有颜色的把顾晏书打发走了。
从采雅阁出来时,余笙还是让人私底下去买下了顾晏书,并写了放奴书让她走得远远的。
不是因为圣母心,而是就她受到过的伤害来,顾晏书这几年受的苦足以偿还了,哪怕她并没有悔改之心。
事后余笙不由得想,楚杨针对顾晏书是为了她吗?
由于出了顾晏书这个意外,余笙回城主府的时辰稍晚了些,一进大门她就看见长公主身边的老嬷嬷向门外张望着什么。
一看到她,老嬷嬷连忙迎上去,“姐你可算回来了,城主和夫人在茶室等着你呢。”
“是出了什么事吗?”余笙问。
老嬷嬷却不知,只催促她快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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