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就是感知到她的存在了,这琉光玲被她施法压制,但那丝神识却无论如何也去不掉,连老龟也毫无办法。

她也知道彼此救人必定会遇见他,可她不得不来,清澜仙子因她下狱,且险些就剔骨为畜,只是不知凌华又为何救清澜,他和那天君不是同流合污,最是“刚正不阿”了吗?

雪嫣隐了身形,四处观察了下这座牢笼,虽说上次也被关押在这里,但大多都在里面,不知道地形与路线。

天牢围的水泄不通,只留一个门出入,那门前有整整十二个天兵把手,想来上次出了她的事,天界也戒严了。

她正围着天牢思索该如何进去救她,身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不必担心,现下我能护她,度厄真人也回来了,必不会纵天君胡来。”

雪嫣浑身僵住了,她半晌没有回头,目光却寻找着逃遁的地方,她瞄准时机,使出术法向东面逃去,没走两步,却被一只大掌抓住了左肩。

她回身反击,玄衣身影却丝毫不动弹,硬生生承了这一击:“许久不见,你倒是长进了。”刚说完这一句,凌华就直愣愣的单膝跪地,吐出一大滩血。

雪嫣愣愣的看着他:“为何不躲?”

“为何要躲?我以为你定不会伤我。”凌华一句反问叫她哑口无言。

相视片刻,雪嫣冷冷的撇过头:“我既落入你手,该是我自认倒霉,要杀要剐,痛快些吧,只是别再让我回那天牢受折磨。”

凌华紧蹙眉头,抬首盯紧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还会为难你?你如此信不过我?”

“神君最是公正,前不久给我定的罪名我却还不至于就忘了。”雪嫣冷笑一声,想起自己当初在天牢被拷问,他们用细细的锁魂钉钉入自己的身体,她将嘴唇咬出了血都不想出声,整整二十枚,如今还余留几枚在身体里,每每施法便会疼痛难忍。

“我说出来或许你不信,我被天君勒令思过,你的事我全都不知,可我也错了,我该早些寻法子救你,终究是我的错。”凌华神君的目光中满是愧疚与疼惜。

雪嫣晃了心神,连忙收回目光:“神君好口才,还能装的如此深情,只是我早是被骗惯了的人,对你这拙技,实在无动于衷。”

“罢了,你不信我,也是我该受着的。”凌华似乎很是失落,忽而又想起什么,问道:“你如今在何处?安不安全?你身上的伤可好全了?”

“我也不是天真稚子,神君这套话的方式有些生硬。”

凌华看着滴水不漏的雪嫣,无奈的笑道:“我真没什么恶意……你…罢了,只要你平安,你走吧。”

雪嫣打量了凌华片刻,“莫不是周围已然布下天罗地网?你方才是拖延时间?”

凌华深吸一口气,忽略了鼻尖的酸涩:“我绝不会伤你,你那时被囚,也不是我授意,你的罪名是天君草率定下的,你若不信,来日可亲自问清澜。现下清澜仙子待在天牢必然是最好的选择。你快走吧,方才度厄真人应当是发现你了。”一口气说完这些,他就背过身子,离开了,脚步还踉踉跄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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