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营帐里的烛火渐起。

透过幽幽光线投射出的剪影看出,此刻华宁宇正坐在案前,翻看着兵书。

陆韭儿漫步走到华宁宇帐前,守卫看是陆韭儿,因她时常出入华宁宇营帐,再加上之前听得了些传言,知道她与华将军关系匪浅,早已懒得禀报,直接将她放了进去。

陆韭儿踮着轻脚,走到华宁宇身侧,看他并不抬头,灵机一动,想要恶作剧吓他一下。

她做好鬼脸,正准备猛喝一声。谁知声音刚到喉咙口,就被华宁宇手中突然甩出的书砸了个眼冒金星。

“哈,哈,哈,笑死我了,笨蛋!”

华宁宇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为自己的奸计得逞而满脸洋洋得意。

陆韭儿一反往常,并未进行反击。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将洗好的汗巾送到华宁宇案前。

华宁宇一眼没扫汗巾,只睁大了眼,惊讶于陆韭儿竟然没有跳脚反击。

陆韭儿柔声笑道:“汗巾我给你洗好了,多谢你帮我包扎。”

此话一出,华宁宇随即浑身一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怎么可能是陆韭儿说得出的话!

事情反常必有妖,这家伙到底有何居心?

华宁宇端详着陆韭儿的脸色,想看出点端倪。

哪知陆韭儿笑意变得更浓了,还凑到他身边,拿起他桌案上的水壶,倒了杯茶,亲手递到他面前。

用女子般轻柔的嗓音温声细语:“来,喝茶。”

华宁宇吓得一激灵弹起,吼道:“陆韭儿,你到底想干嘛?要反击就给我来个痛快的,别用这种方式吓我!”

陆韭儿看他反应激烈,窝在一旁瑟瑟发抖,一副似以为自己要暗害他的样子,忍不住大大翻了个白眼,恢复了以往的嗓音道:“行了,至于吓成那样嘛!我就是想问问你这汗巾来历。”

华宁宇瞅了一眼汗巾,略有一顿,转瞬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道:“这就是我妹。。。”

未等华宁宇说完,陆韭儿猝然打断道:“你可别说是你妹绣得啊!我看过你妹送齐思睿的香囊,那‘鸳鸯戏水’被她绣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以她的绣工是绝对绣不出这么精细的图样的!”

言讫,她又凑近华宁宇,带着一脸贼笑问道:“我看是个姑娘送给你的吧?快告诉我是哪家的千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合着这家伙一反常态,原来就是来问八卦的,害自己虚惊一场。

这样想着,华宁宇还了陆韭儿一个大大的白眼,懒得理她。

陆韭儿怎会甘愿善罢甘休,继续猜想道:“不会是柳尚书家的千金吧,上次元宵宴你舞剑,她在坐下看着你,眼里都闪着光!还有吴都统家的千金也很有可能,上次秋围狩猎她在一旁看你的眼神里满是倾慕。你说!究竟是她们之中的谁?”

华宁宇甚是惊愕,陆韭儿不说华宁宇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

回头一想,这人一天到晚都在观察些什么!

他懒懒回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这就是我娘过世前绣的!”

陆韭儿将信将疑:“你娘不是在你年幼时就过世了,怎会给你绣汗巾这种东西?”

华宁宇哑然顿住。

沉吟半刻后,他拿起那方汗巾,缓缓展开,用指尖摩挲着上面的松花绣纹,神情黯然道:“那时我母亲缠绵病榻许久,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便将我和妹妹从幼时到成年的衣服一一做好,其中就有这方汗巾。”

陆韭儿心头一下被触动,想到了幼时离开自己的娘,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她垂下眼眸,像犯了错的孩子子一般,向华宁宇连连道歉:“宁宇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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