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想到这小孩儿送到哪儿去时,他一直和阿慧待在一起。我是没有闲情雅致去关心他的衣食住行情绪好坏。

还有比他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忙。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关于女荷官。

我总共见她两次。

第一次在意大利餐厅,第二次在茶馆。

我去島门赌博是临时起意,没有提前暴露想法。

结合她所说的话,我想到了三种可能性。

第一,在我刚去島门时,就已经被盯上了。

在島门被盯上,我感觉匪夷所思。

首先盯上我的人,应该清楚我的身份。既然裴青三和島门是白热化的关系,島门是出于什么立场会想帮我?难道島门和白家其实也是面和心不和?还是島门本身也是四分五裂?

第二,倘若島门没问题,那就是荷官的问题。

或许是有人在见我和荷官接触后,找到了她。如果是这种情况,这个人的身份权利不是我能想象的。竟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说动島门的荷官。难道是裴家人?更不可能了。如果是裴青三,别说帮我,他要知道我的小心思,估计恨不得没有早点杀了我。

问题来了。这个人帮我,还用白家的刀嫁祸到白家身上。肯定也是想让裴家和白家反目成仇。不仅如此,这个人还知道我的想法……我万万没想到,我一直都在借裴青三的手,结果还有人在背后借我的手杀人。难不成白家和裴家两败俱伤后,还有人能坐收渔翁之利?

第三,如果以上结论都不是,那就是这个荷官,从头到尾都有问题。这一切都是她装的。

或许她本身就像贺骁当时在白贯伸身边一样。

是个卧底。

她背后是谁我不清楚,但很有可能,她代表了第三股势力。

还有人,在暗处伸手。

这个人默默的监视着这一切,静观其变,必要时刻悄悄添桶油,让这一切烧的更旺,更疯狂。

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将更加举步维艰,寸步难行。因为对于这个人来说,白家和裴家谁赢不重要,他只想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可是对于我来说,裴家倒了,我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我烦躁的挠了挠头。

我的脑细胞不够用了。

我感觉上学都没这么累。

我即将疯魔。

“少爷。”

我烦躁的点烟看着老周:“说。”

他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的表情过于阴沉,语气也太不耐烦,他比以往更加恭敬:“贺少爷来了。”

贺骁。

我站起身:“快让他进来。”

没三秒,贺骁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穿着黑夹克,牛仔裤,衬得整个人冷酷英俊,帅的没边。

他冷漠的瞅着我的烟灰缸:“烟跟你有仇?”

我连忙把嘴里叼着的烟摁灭了扔进垃圾桶:“账收的怎么样?”

说着我给他倒了杯水:“快坐快坐,累坏了吧。”

他不善的盯着我:“杀人了?”

……

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有点事问你。”

他也坐了下来:“问。”

“你能不能告诉我,裴爷当初为什么挑了延城的线?”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个事儿,真的,跟他妈噩梦一样缠着我,你能不能和我讲清楚了?”

我本想将上衣撩起来,一摸发现自己穿的西装,只能作罢,我点点自己的腹部:“这儿,还有疤。贺骁,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现在既然我们都是给裴家卖力,当然了,我和你没法比,我只是个干活的,但我也属于裴家的一份子了吧?你信不信这把刀下次就能捅进我心窝子?就像当初你捅白贯伸一样。”

他皱着眉:“我没有看你不顺眼,是你一直看我不顺眼。关于你问的问题,我不知道。”他像是怕我不信,补充:“裴爷没让我接触更多。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收账。”

“收账?”

“就像裴爷让你收島门的账一样。裴爷做这些的时候,我在白贯伸的身边。还是通过白贯伸,我才知道延城的线被挑了。我联系了裴爷,他让我等,等白贯伸找的新接头人。”

“我?”

“是。我本以为会是道上的人。我把这情况汇报给了裴爷,他和我说,看你的选择。如果你同意了,就杀了你,如果不同意,就留你一条命,带你见他。你没有同意,我也没料到你会想要杀了白贯伸,情急之下,我只能把他杀了。”

“等会儿,所以杀白贯伸是你临时起意?不是有意为之?我一直以为,是裴爷让你杀了白贯伸?”

“裴爷只是让我待在他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具体要干什么没和我说,只是说到时候会告诉我。”

我感觉可笑:“所以等于我还毁了裴青三一盘棋?”

贺骁没吭声。

我突然有点可怜他。

你说这裴青三,明面上说贺骁是他未来女婿,结果把人家当跑腿的。你说好听点,是保护他,不让他树敌,你说难听点,这不就是在防他夺权吗?

你裴青三要是实打实,真心实意想培养他,你给他足够的地位不就好了?还是怕贺骁一手遮天反手推了裴青三的位?

我这时候突然有一丝醒悟。

指不定收我为义子,一方面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另一方面是他用来限制贺骁的。

以前我妈喜欢看宫斗剧。

我很奇怪,我问她:“妈,既然皇帝都知道他的儿子明争暗斗,为什么不出来制止?就算不制止,他都知道哪几个儿子是坏人了,为什么不惩罚他们?”

奈何我妈没有文化。

她想了半天,起身去厨房拿了几根筷子摆在我眼前。

“你看,这是皇帝,这几个是他的儿子。”她摆着筷子:“皇帝看着他们斗争,一根筷子,折了,所有筷子都因为互相斗争折了,只有皇帝,安稳无恙。但是如果他们站在一起,你看,皇帝被推翻了。”

我懵懵懂懂。

我妈又说:“你看那些,功高震主的人,下场没一个好的。底下的人斗的越狠,位置上的人才能坐的越稳,你明白了吗。”

毫无疑问,我就是裴青三找的防止贺骁功高震主的人。

但是他看错我了。

而且他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狗,要从小时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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