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雾气模糊了她的眼睛。

周围的景物好像都经过了虚化的处理在她的视线里扭曲着,支离破碎的让人分不真切。

傅卿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指尖传来轻柔的触感让她突然意识到挡住她视线的其实是一层青纱床幔。

这里是她的……房子?

她的意识开始清醒,但是喉咙肿胀着像是被烫伤了一样让她仍然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她缓缓的撩开那层帷幔,那个原本在视线里不甚清晰的人影显出了轮廓。

其实就算看不清楚她也知道那是他……傅卿微微的垂下了眼睛。

白马探靠在床前的椅子上,整个人身上都裹着密不透风的倦意,他阖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眼睑下一片明显的青黑更衬得他脸色灰白。

他手指的骨节上简洁的绑了纱布,却还是露出了一部分血已经凝固的伤口……这个包扎做的太粗糙了,粗糙的就像是他包扎伤口只是为了应付……粗糙的让她的鼻子无法控制的酸涩起来。

“我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

白马探的话还回响在耳边,明明声音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她却在那一刻听到了什么声音……就像是瓷器产生裂纹时发出的清脆而细碎的声音。

那是重要的东西突然消失在空气中摩擦出的最后的响动。

这间屋子委实算不上暖和,傅卿不知道白马探那样睡着会不会着凉,他只在西装外面穿了一件薄风衣。

她无法遏制的记起了他们的初遇,彼时他也是这样坐在她的床边还在头上压了一顶鸭舌帽。

他漂亮的过分的轮廓凑近她,携着暖洋洋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肌肤上时……她想起了太阳。

白马探本就睡得不安稳,很快就醒转过来。他揉了揉自己紧绷的太阳穴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傅卿的视线。

他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傅卿的大眼睛水幽幽的就算是在黑暗里也泛着漂亮的深色,和初见时的一模一样……孱弱的侧影,清浅的呼吸。

白马探就这么看着她,眼神里某些晦涩的情绪夹杂着柔软,让傅卿有一瞬间以为他要像平常那样低头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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