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您给我送来刚刚采摘的凤仙花,真是麻烦您了。”傅卿一边搅拌着花汁一边向他道谢,她对着孔衣笙一直很尊敬,完全没有把他当成过自己同龄的朋友。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药会有人替你去抓,切记要按时服用。”孔衣笙绷着一张脸,向往常一样絮絮叨叨的向傅卿叮嘱了一通,这才拎着药箱子离开。
傅卿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这才不动声色的把那张药方揉成一个纸团扔进了脚边的篓子里。
孔衣笙来这里的频率越来越高,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况且她最近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有好几次她都恍恍惚惚的在孔衣笙的身上嗅到了清冽的柑橘的味道。
那种味道在她心里早已打上了“白马探”的烙印,绝对不该出现在别的人身上。
傅卿蜷坐在软榻上,脱掉了脚上毛绒绒的袜子。
那是白马探怕她不穿鞋的时候着凉让人给她定制的袜子,白白软软的一团,护着脚踝的地方还缀着两个小球球显得很幼稚。
她仍然清晰的记得关于他的许多细节。
他会先托起她的脚踝再给她套上袜子,有时兴致来了还会把那两个小球的悬线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那双手是温润而有力的,分明的指节上覆盖了或厚或薄的茧,抚在她的肌肤上时给她粗糙却温暖的触感。
“白马探……”傅卿低头把凤仙花汁染到指甲上,覆盖了原本开始脱落的丹蔻的颜色。
没有人回应她,她麻木的笑了笑,又唤了一声:
“白马探?”
依然听不见回答。
她的眼睛开始显出某些难以言明的情愫,潮湿的温柔的像海水一样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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