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南寨能撤的人已经全部撤走,只留下精锐守在各个关口,还有岸边的船上,等待即将到来的袭击。

南寨的探子已经探明,敌方从西北东三个方向进攻,只留一个南边,看来是怕南寨作困兽之斗,搞得两败俱伤。最好是让南寨知难而退,一举把南寨挤出太湖。

左晓钰一身劲装,持着弓领着一百精锐守在岸边的关口上,一边皱着眉注视着前方,一边揉着后颈。那个黑大个下手也太重了,到现在还隐隐作痛。醒来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北寨的突然夜袭,她也只好带伤作战。

她负责的是北面的防守,还有流云堂的一百精锐守在东面,踏浪营的快船守在西面。

后面的小水湾里已经备好了逃生的快舟,佯作一番抵抗只后便可以迅速撤退。

远方的夜色中已经能隐约看到黑压压的一片战舰缓缓逼近,等到再近一些的时候,突然一片箭羽呼啸而来,射了几波箭雨之后,对方的船猛然加快速度。

“有敌人来犯!”南寨突然敲锣打鼓地喊叫起来。左晓钰率领部下躲在建筑物后面带领所有人大呼小叫起来,要多惨有多惨,要多慌张有多慌张。

回敬了几波箭羽之后,便从容撤退。

一阵震天的喊杀之后,敌方便轻易地杀进了南寨。沈赫手持大枪,大步流星地走在南寨的地面上。他的三路人马都已经成功杀上岸,他们受到的抵抗并不强,只是听到远处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撕心裂肺地惨叫。

可是上岸之后却并未发现一具尸体,地上插满了射空的箭羽。而且整个南寨似乎有点静的可怕!

沈赫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但他还是巍然不惧,指挥所有人扼住岛上各个要点路口。并派人去打探这座岛上的情况。

片刻之后,探子来报:“南寨已经是座空寨了!”

沈赫看着左右惊讶道:“难道他们迁寨了?”

探子道:“不会!他们的东西都在,有的被子还没叠。应该是刚逃走不久。”

沈赫大感疑惑道:“这座寨子可是曾经太湖的总寨,粮草,辎重,器械不计其数,而且寨子被历任龙王修缮加固,可谓易守难攻......沈缨这个女人怎么会轻易放弃?”

沈缨就是南太湖龙王的名字,二人谁都不承认对方的龙王名号。

江淮帮飞沙分舵的舵主卢净尘道:“难道他们是想来个瓮中捉鳖?”

沈赫冷笑道:“这座岛可不是瓮,我们更不是鳖!南寨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三千,我北寨出动的三千多儿郎加上贵帮的五百弟兄,和四平山,虞山的朋友,足有五千人!还怕他南寨反攻回来不成?”

飓风堂堂主袁三郎用刀指着远处道:“龙王,南寨的大堂里似乎有人!”

大堂就是议事厅。

沈赫看着那边冷哼一声,道:“走,看看去!叫兄弟们把守好这座岛,以防他们突然回袭!”

南寨的大堂里灯火通明,沈赫率领部下和江淮帮在江东的两个分舵舵主大步来到南寨的大堂门口。

这座大堂建成已逾百年,沈赫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跟着老龙王来这里议事了,当时他只能站在后面静静听一众元老前辈们商议争吵。

沈赫一阵感慨,他已经有十余年没有回来了,一切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熟悉,十年前的事依然历历在目。

南太湖龙王沈缨就坐在大堂里的主座上,下首还坐着两名中年汉子,分别是龙刃堂堂主王至旋和刑堂堂主高临江。

太湖南寨北寨的龙王就在这样一个夜晚见面了。

议事堂里是不允许带兵刃进入的,沈赫不但带了兵刃,还带了一大帮人明刀明枪地闯了进去,满脸挑衅之色地看着端坐的南太湖龙王沈缨。

沈赫率先咧嘴笑道:“怎么?死都不愿意离开这个龙王的位子?”

沈缨看着沈赫身后的人,缓缓道:“风流剑客柳扶风,食人太岁胡大彪,响尾蛇徐无涯,玉面公子萧自知......沈赫,北寨这些年,倒是吸纳了不少江湖豪杰......”

沈赫笑道:“若不招揽一些江湖好汉,我北寨早被你灭了。”

沈缨看着卢净尘等人道:“江淮帮飞沙分舵的舵主卢净尘,丹阳分舵的舵主余秋桐......我以贵宾之礼款待江淮帮的朋友,江淮帮却联合北寨来偷袭我南寨,不觉得愧疚吗?”

卢净尘却冷笑道:“你软禁我江淮帮大小姐,使手段逼迫我江淮帮与你南寨联姻,你当我江淮帮是好欺负的?”

沈缨皱了皱眉,不再理他们,却盯着沈赫等人道:“我太湖的虎翼堂堂主沈赫,飓风堂堂主袁三郎,飞鱼堂堂主陈腾,你们不但造反分裂太湖,现在居然还要勾结外人来毁掉我太湖的百年基业吗?”

沈赫冷笑道:“好大的罪名!谁若是不听你的谁就是造反了?当年兄弟们跟你尽干些赔本买卖,我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另谋出路,有何不妥?”

沈缨咬牙道:“你不服号令,带着他们四处劫掠,巧取豪夺,败坏太湖百年的名誉,你将来还有何面目去见沈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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