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陆烬条件反射的把手抽回来，低头一看，手背被打红了。
“应该是我问你吧，”贺厉把手机放回兜里，直起身子偏头问：“你想干嘛？”
“你语文这么厉害，我看看呗，”陆烬把手伸过去，“你看，你这狠心的男人，把我的手打成什么样了。”
“欠收拾，”贺厉往陆烬手上扫了一眼，说：“我自己用的劲儿我知道，别碰瓷。”
确实不疼，陆烬皱皱鼻子，把手收回去。
“看吧，”贺厉把自己桌上的卷子滑过去，趴到胳膊上做出睡觉的姿势，闷声说：“作为交换，我睡一会儿，别吵。”
睡觉？
昨晚玩游戏了？还是编程了？
算了，陆烬拿过卷子打开，116。
贺厉的字好看到，只是随便浏览一下，都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
前面默写的部分竟然全部空着，九个选择题错了3个，文言文阅读扣的多，现代文阅读反而没扣几分。
翻到作文那面，看到上面的分数，陆烬吃了一惊，竟然只扣了两分。
通读一遍，陆烬发现贺厉的文章条理清晰，逻辑紧密，一点也看不出来是高中生写的。
陆烬觉得应该是跟贺厉读的资料有关，听江哥说，贺厉以前为了学好编程，只要有空就会看文献。
而编程又需要学的人头脑清楚，所以贺厉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下了自习，陆烬见贺厉动了动，知道他醒就，趴桌上凑过去，问：“你背诵部分全空着，整张卷子只要是需要记忆的东西你都错了，师太一看就能看出来你没在语文上下功夫吧？”
“那又怎么了。”贺厉不抬头，瓮声瓮气道。
“你这个分数太可惜了，明明……”陆烬又凑近一点，看着贺厉近在咫尺的耳朵，愣了一下，说：“你的耳朵好白啊。”
贺厉猛地转过头。
陆烬看着隔了一拳距离的贺厉，两人呼吸纠缠，近得连彼此脸上的绒毛都看得清，一时忘了反应。
“你还要盯我多久？”
听了这话，陆烬立刻退到自己桌上，又觉得反应太大，不由梗着脖子，不服气道：“你又不是女生，我看看怎么了？”
贺厉没理他，收回目光，坐直身子揉了揉脖颈。
“我听我奶奶说，耳比面白，贵不可言，”陆烬说着，侧着脸把自己耳朵放在贺厉眼前，“看，我的不仅白，而且还是元宝耳朵呢，有福气！”
贺厉瞥了一眼陆烬的耳朵，的确很白，是不是元宝耳他不知道，但确实圆圆的。
“你还挺迷信。”贺厉插上耳机，从手机文件里打开一个林向书发来的视频。
早自习之后有二十分钟吃早饭时间，各科课代表被叫去领卷子。
数学确实是难，陆烬看了一眼上面的分数，138，对他来说算很低了，他在实验数学从来没有下过140。
但听申奇说，这次考试整个年级也没有几个上130的，不愧是他…
刚这么想，就看到了贺厉卷子的分数。
虽然在心里对贺厉数学好这件事提前有个预判，但他没想到，完全没想到！
这种难度的卷子，贺厉能拿满分？！
而全班所有人，包括发卷子的同学，都面色平静，心无波澜的样子。
甚至就连申奇都只是转头看了一下两人得分数，就扭回去跟别人聊天去了，他那个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说个不停的嘴，竟然对这件事没发表一个字？
见他震惊，发卷子的人好心提醒道：“贺厉的数学没有不是满分的时候，我们都麻木了。”
操？
贺厉到底是个什么变态！
缓了好一会儿，直到英语课代表拿着卷子进门，陆烬觉得自己又可以了，贺厉英语无论多少分他也不会像刚才一样吃惊。
毕竟贺厉英语应该比数学还要好，他值班的时候见过贺厉在网吧电脑上看英文文献。
果然，贺厉的英语只有作文扣了两分。
陆烬突然转头，伸手把贺厉的耳机拿下来，问：“你这三门主科加起来已经比我高了七分。”
“所以？”
贺厉这几天已经对陆烬把他耳机拽下来这件事习惯了，一开始还说过他，但发现陆烬根本不听的时候，贺厉也就不说了。
“那你有可能进前五啊，”陆烬说，“再不济也能进前十吧？”
贺厉看了陆烬半天。
张了张嘴，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选择什么也不说。
陆烬没看懂贺厉的神情代表了什么，直到理综卷子发下来。
“61分？我□□三门加起来61分？！”陆烬指着桌上的卷子，“不是，你哪怕稍微学一学也不至于考这么点儿吧，我可算明白你那个眼神的意思了。”
贺厉倒是无所谓，把近乎空白的卷子叠起来，说：“最近进步了。”
“……”陆烬张着嘴，半天才问：“那您老以前都考多少啊？”
“二三十，三四十，都有。”贺厉把林向书给的书从桌洞里拿出来。
顿了足足五秒，陆烬说：“那他妈还真是进步了。”
老吴进教室也是先说了考试的事。
“这次考试咱们班还不错，物理单科和总成绩都是年级里第一，”老吴说着，看向后门的方向，“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这次陆烬是年级第一，不错，继续保持。还有…”
底下的同学提前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扭头看陆烬，听老吴停下，纷纷抬头看过去。
“还有什么？”
李晨阳坐在第二排，因为是班长，和老吴很熟悉，所以直接问了出来。
“林向书的物理本来应该得满分，”老吴道：“但是最后一道大题答案写的让阅卷老师看不清楚，扣了一分。”
“我去，”教室里一个男生叫出来，“这么狠？”
“高考判卷就是这么严格，这都算故意模糊答案，看不清的看不懂的，都会扣分，所以以后都注意点，”老吴示意李晨阳出来，把成绩单递给他，“贴起来吧。”
李晨阳拿着胶带去门口贴成绩单。
“来吧，卷子都拿出来，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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