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陆烬做完题，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
贺厉还在趴着睡觉，应该是最近回去学林向书他表哥视频里的东西，毕竟在学校没办法戴耳机。
陆烬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精力，觉得还行，应该能差不多撑下下午的三节课。
轻手轻脚起身，没开后门，绕着从前门出去。
在走廊上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准备在外头站个十来分钟，清醒清醒，免得一会儿上课犯困，
“陆烬？怎么在这儿站着，没睡一会？”老吴从办公室出来去热水间接水，看见陆烬过来问。
“哦，”陆烬不想解释那么多，“刚睡醒。”
“那正好，我找你说点事，你先去我办公室等着吧，我去接个水。”老吴说。
“哦。”陆烬转身往老吴办公室走，心里猜测他找自己应该是这次考试的事。
去到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找到老吴的办公桌，走到对面坐下。
老吴桌面上的东西摆放的一丝不苟，资料也都分门别类的放在档案夹里，陆烬挑挑眉，不愧是理科老师。
正要收回目光，旁边的学生档案吸引了他，陆烬来了兴致，伸手拿过来，直接翻到贺厉那里。
啧。
这照片够嫩的，看样子应该是初中学校统一组织拍的，看看贺厉脸上的表情，一脸不爽，果然是不喜欢拍照。
陆烬找到出生日期那一栏，上次他问了半天才问出贺厉是三月份出生，这次一看果然没骗他，上面写着3月22日。
陆烬把档案合上放回原位，他只想求证一下贺厉有没有故意往前说了几个月，并没有想窥探隐私的想法。
二十二。
这么说，下周日就是贺厉的生日了。
陆烬靠着椅背，把右腿搭在左膝盖上，一翘一翘地。
给他准备个什么礼物才能既凸显出自己的用心，又能给贺厉个惊喜。
“你这个样子倒比我还像个老师。”
正想着，老吴就提着暖壶进来了。
“这不是没人我才这样么，”陆烬把腿放下来，换了话题：“您找我什么事？”
老吴哼笑一声，知道陆烬的小心思，也不拆穿，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顺口问：“喝么？”
“不了，谢谢。”陆烬装乖巧道。
“这次考试你觉得怎么样？”老吴也不多废话了，直接切入正题。
“这个问题不明确啊。”陆烬反而没有着急回答。
“怎么个不明确法？”老吴也不恼，含笑问道。
“您要是问我跟实验比觉得这次考试怎么样的话，客观评价，数学难度提高了，生物的知识点考察面实验更小更细，别的都差不多。”陆烬说。
“那如果不是让你比较这个呢？”老吴感兴趣的问。
“您要是问我这次考试跟我自身的水平比，考得怎么样的话——”陆烬考虑了几秒钟，才说：“正常发挥。”
“哦？”老吴笑，“这么说，以后我就不用关注第一是谁了？”
“那也未必。”陆烬很有自知之明，林向书和另外一个女生这么多年能轮坐二中的第一，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不过这次他胜在出其不意，下次他们有了防备，谁能夺魁就不好说了。
老吴很欣赏陆烬这一点，学生最怕的就是骄傲自满。
“还有一个事儿，”老吴不再继续问下去，转而说：“这段时间贺厉的进步每个老师都看在眼里，我知道这跟你脱不了关系，这两年总算是有人能让他稍微有所改变了……”
“跟我没关系，”陆烬皱了下眉，“他学也好不学也好，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不可能，也没有资格干涉他。”
“行了，别拐着弯说我了，”老吴喝了口水，“我也不是要干涉他，他是个好苗子，作为一个老师，我不想让他以后后悔。”
“那也不用每次跟贺厉同桌的人都找一遍吧？”陆烬说。
“你以为我没有自己管过他？有用的话还用你们？”老吴想起以前管贺厉那段时间就气得不行，“作业不写让他出去直接就逃课走了，通报批评让写检查就随便在网上抄一篇，连名字都不改一下，上课睡觉让他站起来结果站着就睡着了……”
陆烬越听越想笑，贺厉竟然以前还有这么一段黑历史。
老吴见陆烬笑，止住话题，沉着脸说：“我也是了解你的情况才找你的，你成绩好，说明你心里知道轻重；你逃课抽烟打架，这几个都是贺厉的家常便饭，你俩应该有共同语言，所以我才想着你能稍微看着点他，不至于跟之前那几个一样，被他吓得一句话不敢说，也不至于跟他关系好了就被影响，毕竟该会的不该会的你早就都会了。”
其实还有一点老吴没说，陆烬虽然看上去挺浑的，但是心软，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晚上下了自习，四个人一起出教室。
沈夺想起上周的事，问：“哎？你上次去山地车专卖店是干嘛？买车？”
“嗯？”陆烬没睡觉，困得厉害，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一路走一路打哈欠，没反应过来沈夺在问什么，“买什么车？”
“自行车呗，”沈夺追问：“你上周不是去车店里了？”
“哦，”陆烬这才迟钝道：“就是去安个坐儿，让贺厉方便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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