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喊口号的事情，陆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行了，跟班长说了，”陆烬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下回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粗。”
“我动粗了？”贺厉瞥了他一眼。
“没，”陆烬皮笑肉不笑道：“您可温柔了。”
“贺厉，老吴找。”一个女生突然从后门过来传话。
贺厉没说话，起身出去了。
申奇在前面听了个大概，见贺厉走了，转过身问陆烬：“哎，你咋老惹他？不怕他真生气了？”
“真生气就怎样？”陆烬翘起二郎腿，踢了踢贺厉的凳子，说：“又不是没打过。”
“不是吧？”申奇惊的一下子紧张起来，低声问：“他打过你了？”
陆烬脚上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申奇，好半天才问：“我是说我们打过架，你怎么听的就能听成我被打了？”
“嗨，你就别硬撑着了，”申奇左右看看，见他同桌在低着头赶作业，更小声道：“你上次那样，贺厉都没有动手，大家都在猜测他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
陆烬嘴角抽搐道：“不是，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个等着吃打的人？”
“不是你是不是那种人，”申奇说：“如果对方不是贺厉，那我们完全没必要担心，关键是对方是贺厉呀。”
“贺厉咋了？”陆烬无奈道：“他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让你们怕成这样？”
“据说他跟人打架动刀，”申奇和之前沈夺说的一样：“咱们学校最起码没有人敢跟他动手。”
“哦。”陆烬不以为然。
“所以啊，你……”申奇还想劝，结果突然被陆烬打断：
“贺厉吃过打，”陆烬看着申奇，一字一句道：“我打的。”
周围顿时安静如鸡。
申奇，连同他正奋笔疾书的同桌，以及周围来回走的几个人都猛地一僵。
看陆烬的眼神顿时一言难尽。
申奇震惊过后，眼里却是熊熊的八卦火焰，有一种他乡遇知音的惊喜。
“陆烬啊，陆哥！”申奇一把抓住陆烬的手，激动道：“原来你也爱这么吹牛逼啊！”
陆烬的同桌低着脑袋在前面猛点头，周围几个人也不自觉围过来。
陆烬皱眉把手抽出来，说：“不信你自己问他去，是不是被我蒙着头打过。”
虽然当时自己发烧了贺厉才没还手。
申奇端详了陆烬半天，这才发现他是认真说的，而不是开玩笑。
“我说，”申奇凑过去，“你就算是艺高人胆大，到也不用这么找死啊，这种瞎话也敢编。”
“编？”陆烬耸肩，摆摆手道：“算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没瞎说。”
申奇见他的样子确实不像撒谎，半信半疑问：“真的打过？”
陆烬不再跟申奇多说，从桌兜里拿出练习册来做。
申奇见陆烬不说话，扭头跟人聊天去了，其他人对视一眼都走了。
贺厉走到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推门进去走到老吴对面，问：“您找我？”
“啊，贺厉啊，你坐。”老吴示意他坐下。
贺厉依言坐下。
“其实找你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老吴说：“主要是说一下你最近的进步很大，老师还是希望你再仔细考虑考虑，不要轻易放弃上大学的机会。”
老吴没和陆烬说，他以前经常找贺厉谈话，一开始贺厉还会敷衍他几句，时间一长，贺厉就明确告诉他自己只想毕业之后直接工作。
“我跟您说过了，我没有故意不学，”贺厉说：“平时有工作，学多少就顺其自然了。”
老吴叹了一口气，说：“老师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但是我还是觉得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哪怕努力上个不那么好的大学，学历上最起码总比现在强。”
“嗯，”贺厉点头，说：“我知道。”
老吴见他还是这样，只好摆摆手，说：“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没工作的时候就稍微听一听，你聪明，听和不听到底不一样。”
“嗯。”贺厉站起来往外走。
看着贺厉的背影，老吴重重地叹了口气。
贺厉一直都是这样，他说着，他就听，没有不耐烦，也不会顶撞他。
所以不管贺厉心里怎么想，他都不会表现出来，这点和陆烬完全不同，陆烬虽然也难管教，但他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尽管会因此惹人生气，但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他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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