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在巳时末集结的南岭军却整整提前了两个时辰,辰时初甲胄齐备,整齐肃穆的站立在百花楼最中央的院落。每个人仿佛经过这一晚都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正如古棣所说他们这群数年未曾摸到女人的囚徒军最渴望的便是女人。何况是平日里要花费十数两甚至数十两银子才能拥入怀中的女子,感激感概都留存在每个人心中,畏惧虽然依旧存在却不似之前那般,更多的是顺服屈服。

”出发!“

是日,金徽城居民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一百一六骑,身披亮银甲,腰环连珠驽,掌中持圆月刀,胯下五花马赫然是装备精良的兵甲。所有人都在惊异,为何会有这么一支小规模精锐突然出现在城中。要知道军不进城是常识,若非必要军队都只能驻扎城外,如今这般场景莫非......

战争又要来了。

虽然说习以为常,可战争的残酷对于边境民众也是最残酷的,大家疯了似地狂奔向米面铺子,新得一轮购粮风波,迅速蔓延在金徽城。而这些,对于已经离开地古棣水仙等人,毫无意义。

三个月,很微妙的三月。

大草原上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流传着嗜血阴兵的传说,也是耶黎台众部大大小小部落中口口相传让人胆寒的耸人事件。

传闻他们生得穷凶极恶,手中阴兵弯刀勾魂锁魄,胯下阴马践踏四方所到之处,牛羊不留人际踪灭。而且专挑小部落动手,时至今日,毁灭在他们手中的小部落已有一十三个,少则百余人多则八百人,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六千多人。要知道,便是与大明军正面交锋,损失的人数也才万余人而已。

可即便如此,耶黎台众部的仙人却置若罔闻,或许对他们而言自己的部落无恙那便好了。至于其他部落管他们什么事,说白了耶黎台众部说是一个大的国家。可真要算起来,不过是数百个上千个游牧部落组成的,大都各自为政,除非有个盖世领袖横扫草原一统诸多部落,不然想让他们携手共赢,实属不易。

湾流溪水旁,浑身浴血的水仙卸除甲胄擦拭着兵刃,身旁是与她一般无二的南岭军众人。三个月的鏖战,让所有人精神和身体都到了一个极限,这短暂休息是唯一慰及他们心灵的。

“姐姐,这一次我们损失十七个人,到目前为止损失人数超过成七成,我们该回去了。”夏桑对于古棣领军的残酷也是为之胆寒,太凶悍太残暴了,一百一十六人拼掉七成,剩下的不到三十人,何其惨烈。

夏桑的话引起南岭军旧部仅存十三人的全部注意力,他们渴望渴求的望向带他们走入温柔乡又带他们前往炼狱的将军。鬼知道他们是怎么从一次次战斗中存活下来的,如今他们比之身经百战的正牌军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代价真得太惨痛了。

古棣用不知从那个敌酋身上的衣物抹去剑刃上的鲜血,淡淡道:“那便回吧。”声音轻柔,听在南岭军旧部耳中却宛若天籁,若是换作以前他们说不定要抱头痛哭感谢苍天留一条狗命。可如今,除了心灵上得到一丝放松,貌似也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感,终归是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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