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哪啊!怎么!要抛下我们走!?”
于安死死地拽住余宗扬,似乎使上了吃奶的力气,就差没蹲在地上抱住余宗扬的大腿根了。
“你先松开我。”余宗扬看了努力忍住笑的林果,心想,这丢人玩意能不能不要再给我丢人了。
“我不!我松开你就该跑了,我上哪抓你去啊!”
于安嚷嚷着没有放开手。余宗扬叹了口气,挥手甩掉于安的手往里面看了一眼。
梁小洁逐渐由崩溃的大哭转为了小声的抽泣,肩膀不停的在抖动着,双手捂着脸,泪水混杂着黑色的睫毛膏眼线残留物从脸颊侧面流淌下来。
苏子子上前走到梁小洁的身边,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苏子子求救一般的看了一眼林果,林果会意,走到梁小洁的另一边对她说。
“别太难过了,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你也是受害者,如果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段明确实杀了人,或者能想到什么关于他别的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们。”
余宗扬闻言没再理于安走进屋坐在了沙发上,于安埋怨的瞄了一眼余宗扬的背影也进了屋靠在沙发背上。
梁小洁渐渐停止了抽泣,把脸慢慢抬了起来,她环顾了一圈屋内众人,瞬间像撒了气的皮球一样全身没了力气向后倒去,林果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从旁边拿过一个凳子扶她坐好。
余宗扬好似没有看到这一幕一样,一丁点都没管哭的梨花带雨的梁小洁,翘起大爷般的二郎腿,用几近冰冷的目光审视着她。
气场这东西可能就是天然的。
苏子子瞥了一眼余宗扬,悄悄往林果那边靠近,对她说:“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这姑娘都哭成这样了,他那是什么眼神?”
林果看着苏子子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苏子子虽然心里疑惑,但面上也不再好说些什么。
“哭够了就抽空想想段明吧。”余宗扬望着梁小洁。
梁小洁知道他是在说自己,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愣愣的看着余宗扬,没有说话。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让于安都不忍直视。
余宗扬抬眼冲梁小洁笑了一下:“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来问问你?”
梁小洁身躯一颤,哆哆嗦嗦的将眼神移到了余宗扬的脸上。
“你说你不知道你母亲和你男朋友段明的这段……”余宗扬呲着牙看了看旁边皱皱眉头,似乎是在想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老大您可千万别说出什么不太好的话啊,人家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呢。于安使劲朝着余宗扬的方向努努嘴,在心里提醒着自家老大。
余宗扬瞟了一眼正在朝他挤眉弄眼的于安嘴型“哦”了一声。
于安欣慰的望着余宗扬,勾勾嘴角,看来老大还是有点情商,明白我的意思了。
余宗扬转眼看着梁小洁,毫无感情的开口:“你是真的不知道他们那段不伦不类说不清道不明的地下恋情吗?”
于安听闻后瞠目结舌,恨不得原地旋转360度当场去世。
您可真是个人才。
梁小洁的胸口深深的起伏,试图用冗长的呼吸来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愤怒和悲伤。
“……我真的……不知道……”梁小洁的双眼瞬间又涌出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双手抱头,“我……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你知不知道段明杀人的事情。”于安怕余宗扬再说出什么太伤人的话抢先问道,“前些日子上新闻的那件碎尸案,你有没有听他谈起过或者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梁小洁低下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流,沉默不语。
于安见她不说话,走近梁小洁,将声音放低继续劝说:“你的母亲撑死了就算从犯,判几年就会出来,而段明,他做下的事情他需要自己承担后果,你还年轻,你的未来是充满光明的,还有许许多多的好男人等着你,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对你来说是绝对没有好处的。而且我相信,从良心上你也不忍心无辜的受害者在九泉之下无法瞑目吧。”
梁小洁双手紧握住衣摆,在听到于安这一番话之后才慢慢的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怔怔的看着他。
于安见梁小洁的反应,心下开心觉得有戏,他在梁小洁面前蹲下身子,单手扶住梁小洁的肩膀。
“就算你先想要为他开脱,我们警方从各个方面也会找到证据来证明他的嫌疑,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再怎么聪明再怎么精明也没办法替他瞒过去的,并且你知情不报,从某些角度上来说也算得上是从犯。但是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只要你想开口,想说,不管多晚,我们都可以等你。”
梁小洁轻轻的点点头,看了一眼于安又看了看余宗扬,咬紧牙关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挥手抹了把脸说道。
“十月二十号。”
“什么?”于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梁小洁就因为他短短劝说的这几句开了口。
梁小洁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因为哭过的缘故还有些颤抖,“十月二十号,因为那天是我生日,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段明陪我逛街逛到一半收到了一个信息,然后跟我说公司突然有事叫他去一趟,我还,我还挺不高兴的,但是他说他会补偿我的,我就,我就也没再提什么。”
于安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个小本和录音笔,匆匆在本上写下什么:“十月二十号?那他晚上大约几点离开你的你还记得吗?”
梁小洁眯起眼睛回忆着,抿了下干涩的嘴唇,“好像是十点钟左右吧。”
林果和苏子子对视了一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和那晚袭击她们的人的时间就对上了。
于安回头看了一眼余宗扬,余宗扬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然后呢?你什么时候再与他联系的?或者还发现些别的什么了吗?”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他,听他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于安停下手中的笔,“不正常?”
“……像是有点虚弱。”
林果撇撇嘴,想起那天晚上的黑衣人被简宁用雷电击中又被余宗扬打中一枪,能好了才怪呢。
梁小洁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道:“他跟我讲是他昨天赶编程熬了个大夜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想去看他,他说他自己睡一觉就好了,我就没去,但是我还是不放心,二十二那天上午我就去他家看他了。”
“那你有发现……发现什么吗?”
“我一进门就觉得整个屋子里充满了血的腥味,当时他刚洗完澡出来,我看见……”梁小洁突然停住,神情痛苦的闭上了眼。
屋内的人都静静的等着她说下去,她似乎也明白这最后的一句话只要说出去可能就会成为决定性的证词,所以及即使已经到了悬崖边,她也还在犹豫着,究竟要不要亲手把段明推入无可挽回的深渊。
静的掉个针都能听到声音的房间内响起了余宗扬不忙慌不着急的声音。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零五条【伪证罪】在刑事诉讼中,证人、鉴定人、记录人、翻译人对与案件有重要关系的情节,故意作虚假证明、鉴定、记录、翻译,意图陷害他人或者隐匿罪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第三百一十条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梁小洁突然睁开眼睛,惊恐的看向余宗扬。
余宗扬这一大堆话把在场的人说的有点懵逼,除了梁小洁其他的人几乎都是过了一会儿才晃过神儿来,知道这是余宗扬在提醒梁小洁不要想着作伪证,知情不报或者包庇。
于安停下手中的笔,回过头一脸崇拜的看着余宗扬,“这你也背的这么熟啊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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