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公子又怎么了?”自从上回托骆敬之的福碰巧见了这高震一面,这两天还没见他来鸣玉坊寻花问柳。

“好像是家里有些事,他大哥不让他出门了。”明月也不在意,他不来更好,她也落得个清闲。

虽然高震一向肆意妄为,但没做过什么出人命的事,高家也没禁止他出门,如今这一出,高家怕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米罗心里盘算着,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刺杀一事了。

“吱呀”一声,又三五个姑娘推门而入,红飞翠舞,环肥燕瘦,进来就嗔道“有这等好酒也不叫上我们,米罗你可不厚道。”

米罗拉着为首一位女子的手腕把她圈入怀中,挑起她的下巴,坏笑道“那…小生该如何赔罪呢?”女子羞红了脸,一把推开她,嘴中嘟哝着她没正形,又惹得众人笑了起来。

酒足饭饱,米罗有些微醺,笑嘻嘻的拜别姑娘们,米罗带着一身酒香离开了鸣玉坊。外面天刚刚暗下来,逐渐清浅的湛蓝,天穹低处还留有或绯红或橘黄的散云,还没入夜,上京已经彻底热闹起来了。混沌摊老板在卖力吆喝,锅里咕噜咕噜冒着升腾的烟气,模糊了老板的面容,买挂件的货郎用短长的语句喊着“卖挂件”,尾音上扬,拖的长长的,回荡在小巷。

盛景红尘,烟火人间。

酒肆也是灯火通明,米罗的酒肆格外吸引外族人的光顾,尤其是波斯商人,大食商人,偶尔也会有丹蚩和朔博的人,只是异域特征不明显。

米罗与波斯商人打过招呼,就提着裙子摇曳上楼了。格桑上回传了消息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米罗从廊上望下,格桑正在站在院里,米罗趴在栏杆上,吹了一声清脆口哨。格桑回头,只见自家主人像一只慵懒的猫斜倚栏杆,眼波流转,水光潋滟,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得了,她又喝醉了。

格桑上去把她扶回房间,给她倒了杯浓茶。“西洲来信,不出主人所料,果然有人刺杀太子,幸好有尼莫提将军在,太子翊王俱是平安。”格桑还真佩服自家主人,料事如神。米罗本来也没怎么醉,头脑格外清醒,抬头看格桑一脸崇拜,笑道“可别那么看我,否则我会以为自己真的是个神仙能掐会算的。救下来就好,我们的人没暴露吧?”

格桑摇头,道“没有,他们都很谨慎,只远远的坠在身后,全凭信鸽联系,反正天上飞的也没人在意。”

不过重要的还是另一件事,“大王说会小心的再送一批人进京,让主子你好生训练。”米罗皱眉,送人来是好事,麻烦的是如何安顿,上京是天子脚下,人口户籍管理格外严厉,每年都有衙门的人排查户口,即使红楼楚馆的龟公姑婆都要有户籍证明。

“又是跟着商队进京么?”这是大王的一贯手段。

“是。”

米罗心里有了计较,转而说起鸣玉坊,鸣玉坊是上京最大的销魂窟,既有清雅如仙的清倌,也有媚骨生香的舞姬,无论你想找什么样的姑娘这里都有,以至于鸣玉坊是客似云来,日进斗金。这背后必定是有人在撑腰,否则以这种赚钱的本事,早被其他权贵抢到手了。米罗这几年细心打探,终于挖出了幕后之人,忠王世子李俨,二皇子李承邺座下宾。

“鸣玉坊我已收拢大半,以后打探消息也容易一些。” 这是难得让米罗舒心的事了,虽然幕后之人有权有势,但耐不住姑娘们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若不是有苦楚,谁会沦落到烟花之地呢?只要对症下药,拉拢一两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其他的,慢慢琢磨吧,总归人还在上京,她就等着小枫的到来,等待着时隔多年的重逢,届时她一定拿出最好的酒,来招待这群老友。

曲文成后来仔细考虑还是决定倾向澧朝,对于朔博自然是能拒则拒了。不想当面闹的难看,曲文成特意私下召见了利敦,委婉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希望利敦不要介意。利敦表示这是大王的决定利敦自是尊重,还说要就在嫣支城看着小枫出嫁希望西洲王满足他这个心愿。曲文成还能说啥了,只能同意了。回房后利敦一改笑脸,怒气冲冲的咒骂西洲澧朝,下人进来送水都被他一扫酒樽砸个头破血流。

小枫这几天是撒开了腿玩,要多放肆有多放肆,尤其是阿渡来了以后,小枫就更开心了。小枫是有不少姐妹,但感情平淡,平日里说不了几句话,阿渡不一样了,她们能一起打猎,一起疯驰草原,一起觅食,她们是最好的姐妹。

这日小枫又带着阿渡来找顾剑,阿渡是没有见过顾剑的,以前都是小枫去铁达尔王那儿度假,丹蚩不允许外人进入,所以小枫从没带过顾剑去,现在阿渡自己过来了,她想把师父介绍给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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