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又跟陆延聊了下刚刚擂台之上君如风的剑法,把她所注意到的细节稍稍抛出来一些,引着人对其中的剑道明悟了后,才与人告别。

花无间问道:“台上的是君启,不打算看看吗?”

唐与言摇了摇头,“再怎么看他这个当师父的剑法也越不过他徒弟。”

花无间笑了。

两人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借着小七开的后门,凭空消失,出现在了剑冢副本里。

——

剑冢,顾名思义,剑的埋骨之地。

青山派的剑冢,虽不及史上描写过的万千名剑葬于水池一样,在光线下折射出令人震撼心悸的耀光,却也以极多数目,光看便能知其用之已久的剑,让人脚下驻足。

它们身上有许多的伤痕,许多擦不掉的锈迹,也有着斑斑点点分辨不清是敌人还是主人的褐色血迹。

它们有完好无损的剑,自然也有断剑,那种有着许多明显痕迹,熔铸过在一块的断剑。

它们当中或许有被主人所抛弃的弃剑,但更多的,是随着主人身死,才被葬在这里的剑。

君启低声道:“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剑冢副本选在这里了。”

青山派虽然在弟子上败给了追风门,但作为根深蒂固的老门大派,其底蕴并非常人能揣测的。

就像是这剑冢一样,积年累月下,非小门小派能及。

君如风听到君启的这句话,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此刻,协助小七简单排查了一遍副本的两人站在剑峰上,看着周围一地的残剑,不约而同地回想着这短暂一生,却又十足漫长的记忆。

唐与言从来没有算过她失败的次数,可当看到这一地的剑后,她恍然中已经确认了一件事,她失败的次数远远不止这些。

——就连最后一次,她也失败了,若是当时她能再理智一些,花些时间,或许就能完成白秩所愿,让他早已许诺出来并付诸行动的奖励,不至于压得她心里难受。

因为这世间,除却她和花无间二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曾经在时间与空间都模糊了的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

包括自诩为七星的任何一个人,还有曜派的掌门与聂长安——不过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不会因为失去了记忆就有所改变。

唐与言与花无间结为连理后曾以弑楼的名义拜访过曜派。

曜派掌门月盈虽不知他们为何而来,不过却也能算到此事,并且借助那一条长道,断定他们两人皆是无未来之人。

不过再多的,月掌门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不再透露了。

——跟预演中唯一不一样的,便是他们两人不再是月盈眼中能够知晓天机之人,而是找到人遁其一后,得了生机不该再牵扯进来的人。

至此,两人与原本的旧友相逢随缘,现如今,倒成了一份遗憾。

花无间幽幽叹道:“阿言,千百年后,我们还能如今吗?”

长生不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维护这个世界,这样大的责任,背得久了,总会有懈怠的时候。

唐与言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道:“那也是千百年后的事情了,好不容易争取来了希望,活在当下才是最要紧的。”

花无间抬手抚着自己的一双眼,笑道:“阿言言之有理。”

若真要有人问他爱唐与言什么,现在他大概能回答出一点——

爱她这本心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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