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的下方有一小块低洼地。

连日来于是过多,低洼地已经成了小片的泥洼沼泽了。

尸体是面朝下趴伏在泥洼里的,并且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

张大人带领官差把人从泥洼里弄出来的时候,尸臭随着风漂了几里地,臭的人睁不开眼睛!

“这恐怕很难辨认了!”仵作很为难!

“预计一下大概的死亡时间,然后张贴告示,统计一下在时间范围内失踪的人,挨个对比!”

张大人苦笑着点点头,虽然工作量巨大,但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回到学堂,阮思还没有从尸体的惊吓中缓过来,手脚不停的颤抖着。

阮恒来的时候,阮思正捧着一杯热茶抖成一团。

满被热茶洒了大半,剩余的一小半还在茶盏中瑟瑟发抖,随时准备喷洒出来!

“阮思!”

阮思抬头,看向阮恒,凄惨一声,“哥……”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阮思这才呜咽出声,嚎啕大哭。

盛意终于松了一口气,受到惊吓的人大哭大闹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哭不闹,就那么呆呆的坐着发抖或是脸色惨白,那是才是吓到了不能自已的情况!

阮思哭够了,才看向盛意,“榕榕,那人……”

“好了,官府会处理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回去吃点好吃的,好好休息一下!”

阮思摇摇头,冰凉的手抓住盛意的手,“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那人,我好像见过。”

那一天,阮思难得出来一次,把脂粉铺子和首饰铺子逛了一个遍,时间有点晚,阮思也不想在回家里去,就打算在外边吃点东西,刚买进酒仙楼的门,就看到了盛意很在意的那个学生也坐在酒仙楼的大厅里。

郑平松在薛太医那里治疗腿,盛意去看过几次,阮思也跟着去过,虽然只是远远的见过,但那孩子气质出众,一点不像贫苦人家的孩子,阮思便也记住了,因此才能一下就看见!

和郑平松一块的是一个年纪有点大的老人,老人似乎在说着什么,郑平松面上没什么表情,好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只等着对方说完,自己好赶快走!

“那人的穿着和山上那个……一样的!”

“思思,你不要胡乱联想,万一两人只是凑巧穿的一样呢?”

阮思摇摇头,“榕榕,我之所以注意到一来是因为郑平松,二来是因为那人的衣服肩部有一大团水渍还是油渍的东西,特别大一团,想忽视都难,林子那人的肩上也有,不会错的。”

盛意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去问问松仁,你先跟恒哥哥回家,好好休息,好吗?”

夜幕低沉,冷风啸起!

阮思钻进了马车里,丫头拿了一个暖手炉放在阮思的膝上,又在她的后腰垫了软垫,阮思这才感觉神魂归位了一些,情绪也平静了一点!

安置完阮思,盛意回头对上了阮恒的目光。

一段时间没见,阮恒瘦了很多,向来身周浸润的玉质温润也淡了很多,仿佛一夕之间两人的距离变的远了!

“恒哥哥,这几天可能要时刻命人陪着思思了!”

阮恒点点头,“你瘦了!”

盛意笑笑,“可能是学堂太忙了,有时候吃饭就不怎么规律了,瘦了也好,省的我再专门减肥了!”

“榕榕。”

阮恒上前一步,展臂欲抱一下盛意。

盛意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气息,“恒哥哥,夜黑风凉,命车夫驾车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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