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有一个极悦耳的男声从惜凝的后方响起,惜凝回头一看,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燕毐,即使几年的时间让他从一个小男孩成长为翩翩少年,即使模样发生了一些改变,也没有那么爱笑了,但是惜凝还是只凭一眼就能将他认出。

“你是,毒宗的人!”看得出来燕毐并没有看出眼前的这个少女是几年前遇见的那个小哑巴,这也无可厚非,燕毐是惜凝唯一说过话的男孩子,而燕毐整日在平民间活动,自是会见到很多很多人的,把她忘掉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毒宗的人都该死!”见那少女久久不说话,一直坐在那里看着他,燕毐的心中有一些发毛,他恨极了毒宗的人,他的家庭世代居住在毒宗的领地之中,而毒宗和蛊宗大战,却接连败退。

蛊宗想尽了各式各样新型的的方式战斗,而毒宗却一直沿用老方法苦苦支撑,毒宗的失败,对宗主也只是一次经历罢了,但对于他们这些平民来说,却是被毁了一辈子的安稳幸福。

燕毐的全家都被蛊宗抓走成为试验蛊虫的小白鼠,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姊妹因为蛊虫的反噬痛苦的挣扎,最后被蛊虫蚕食内脏而亡,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具空荡的皮囊了。

而他,因为总干活,身子还算强健,勉强熬了过去,但至此之后他也成了一个废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在蛊宗也是最低一等的存在。

这一切,都因毒宗的不作为导致!他心里一直这样想,将毒宗视为一生的仇敌。

惜凝不懂为何燕毐身为毒宗之人会蛊宗的术法,心下也是有所不满,特别是看他还要用蛊宗的招数来攻击自己,颇为神伤的说:“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没想到你却是个叛徒。”

“叛徒?”燕毐正在攻击的手势因为疑惑而稍顿了一下,但转眼便更加愤恨,“我只是想要活下来,我有错吗?错的是你们,你们!”

看着狰狞的面容向她奔驰而来的燕毐,惜凝的眼中充满了凄凉,她慢慢的站起了身,在燕毐马上就能触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惜凝轻捻了个术法,将燕毐定在了原地,然后什么都没有说,朝着下面跳了下去。

“你要干什么?!”燕毐即诧异又惊奇,这山坡的下面,是毒宗和蛊宗的炼狱,他都没有资格站在战场之上,所以才被分配了一个巡查四周有没有异样的活计,他本以为那个女孩也是和他差不多的境地,才敢对她出手,没想到她却直接跳了下去。

他觉得那个女子必死无疑,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忍的情愫,但接下来的一幕令他瞠目结舌。

只见惜凝从高处坠下,全身布满了淡紫色的光晕,蛊宗的人看见天降之人,皆向她攻击,但都不得,那女子漂浮于空,内在的法力化为实体,一条条紫色的匹练如同利刃插进蛊宗战士的胸口;又如同软鞭,一抽灭了一排的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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