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将油纸包裹塞到了自己的怀里,顶着凌冽的寒风走出了房间。

林母在偌大的林府里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能够避风的小角落里找到了正在埋头抄写家规的林若若。

林母原本想要走上前去将林若若提溜会房间好好教育一通,但是当林母走的稍稍近了些,看清林若若在做什么的时候,林母仿佛明白了什么,看着林若若的目光心疼而怜惜。

只见林若若蹲在一个破败的矮板凳后面,两手被冻的通红,手上还拿着一根毛笔,面前摆着宣纸,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时候,林母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训诫的话来。

林母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去打扰正在埋头苦写家规的林若若。

看了一会儿,林母眼眶通红的离开了那个地方。那通红的眼眶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因为寒冷······

夜幕缓缓降临,星星也一颗一颗地跳跃上了天空。林若若抬头看了看天空,觉得自己是时候会房子里看看了。

林若若害怕自己长时间不回房间,母亲会担心自己,于是便想要回房间看看母亲。

但是林若若刚刚迈出了两步,便突然停下脚步,面露纠结地看了一眼自己誊抄完毕的那些家规。

犹豫再三,林若若最终决定把这些东西留在这个地方,什么也没带的回了房间。

而离开的林若若没有发现,在她走后,一个同样娇小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一阵寒风吹过,林巧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抱怨道:“真是的,害的我等了这么久!看我不好好地报复你一番,让你被父亲狠狠地责罚一顿!”

说着,林巧巧那张稚嫩的面容上流露出了一个阴险狡诈的笑容。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身上,着实是令人有些胆寒。

林巧巧走到了林若若摆放着誊抄家规的木板凳旁边,正想嫌弃地踢两脚,但是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最终把抬起到一半的脚又放了下去。

“呵呵,蹲在这里写的字倒是和坐着写的字没什么差别嘛。”林巧巧拿起林若若已经誊抄完全的那些宣纸,动作粗暴的一页页翻了起来。

有的纸张窝了,有的纸张折了,甚至有的纸张被撕烂了一个大口子。

林巧巧将这些纸张随意地乱扔,随风飘飞到了各个地方。

就这样,林巧巧似乎还是不太满意。

林巧巧从剩下的宣纸中抽走了几张宣纸,并且用笔头逐渐变得僵硬的毛笔头,蘸着快要结冰的墨水,在林若若工工整整地誊抄家规的宣纸上滴了好多黑漆漆的墨水点子。

林巧巧也没有把所有的宣纸上都点上墨水点,而是选择性地点了几张。

另外,林巧巧为了不让林若若发现,还故意将这几张脏兮兮的宣纸藏在了林若若所抄写的那厚厚一沓宣纸中。

做完这些,林巧巧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咒骂道:

“该死的林若若,都怪你!你竟然敢害我得风寒!?这笔账,我林巧巧来日再跟你算!”

一边说着,林巧巧一边朝着自己所住的温暖舒适的宽敞房间跑去,生怕自己再在外面待下去会得上风寒。

要知道,她最怕吃那些苦兮兮的药了,因而每次吃药对林巧巧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林巧巧在做完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而另外一边想要回房间的林若若却停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悄悄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双腿都在不住的打颤。

一个听起来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那是用菜刀剁肉的声音。

“呜呜呜!”口中被塞了一大块抹布的护卫感受到从自己两只手的位置传来的剧痛。

他想要痛叫,但是却因为嘴巴被牢牢地堵住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bia嗒。”两声声,那护卫的两只手因为彻底脱离了肢体的控制而掉落在地上。

其中一个断手上还清晰地残留有一个被小孩子咬过的齿痕。这一小圈的齿痕表明了这断手的主人是谁。

从两只手的手腕处喷涌而出的血液染红了一大片晶莹剔透的白玉路面。

林府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满了奢华的气息,而这一条白玉铺成的路面是从林府大门开始,直接延伸到林府正厅的路。

象征着林府的高贵,典雅,不染一丝一毫的尘埃。

林若若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耳边传来了那两名刽子手交谈的声音。

“可真的惨啊,好好的一个人,就要拉去乱葬岗自生自灭了。”其中一人看着昏死过去的护卫,摇了摇头,有些惋惜地说道。

“也是他命不好,谁让他好死不死地碰上了那个灾星!?”另一人也摇摇头,不无感慨地说道。

“你说那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主公怎么就那么讨厌她呢?!明明都是一母所生啊······”

“嘘––!乱说什么你!?命不想要了!?主公的事情岂是我们能够私下议论的!?”

“唉,可是我之前在院子里看到––”

“别说什么看到了!要是你连小命儿都丢了,无论你看到了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保命才是第一位的!这个道理我怎么总是教不会你呢!?真是个呆子!”

“像我们这样的下人,在这种大户人家这里拿钱财度日,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度每一天,我们都会拿到比外面高处不少的钱财。”

“你不要总是想着关心别人,这偌大的府邸之中,能有两三个朋友就足矣了。”

“管的越多,死的越快!”

“赚点小钱,存个积蓄,等到契约时间一满,我们带着自己的积蓄去外面过舒服日子不好吗?!”

“咱们各自娶一个媳妇,买两个相邻的房子,给咱们的儿子女儿定下娃娃亲或者拜成姐妹兄弟。”

“这样无忧无虑都度过一生,不好吗!?不快乐么!?”

说这话的人在另一人是额头上敲了一个爆栗,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好。”那没什么心机的下人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来自自己朋友的劝阻,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地应和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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