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一点插曲,但是兰左月还是在自己强大的自我安慰能力下满足地感叹“今天是个好日子”,迎着慢慢消弭的夕阳向着徐仪潭开来的车走过去,当然,还有身边无数道隐隐畏惧而又装作毫无反应的眼神。

兰左月摇了摇头。

她始终相信世界上没有那种凶残恶极的人,也没有人生来就毫无理由只问死活,既然干出来那么一些档子事,那么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要是这些事情还得她苦口婆心地讲道理,那么还真是......

她现在既然是站在小家庭之外的女性,就得知道放弃什么,断绝什么,小家子气的什么儿女情长,争风吃醋、女孩子间的小小的嫉妒心,都得与她无关了。

“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旁边一道不善的声音从兰左月的几步开外传过来。

兰左月自然是听见了,她转过身来,用眼睛乜向声音的来源处——梁承赜。

“哟。”兰左月有些好笑地弯弯嘴角,眼底平静如深潭,但是心里难掩的厌恶却是一层一层地向上翻滚。“这不是梁小家主吗?怎么今天有空跟我们下等人说话了?”

梁承赜直接过滤掉了她话语中的恶意,只在心里拼命压抑着那种想要把她一把拉过来的意念,手插在裤兜里,往前走几步,看着兰左月条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一步,他笑笑,装作没有听见她的问题:“如果你反悔了,我可以不顾荆家和梁家的意见,跟你在一起。”

兰左月原本觉得自己身上的一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他这么一说,她还有些戒备的脸突然笑开了,好像听了多好笑的事情一样。真的是好笑,兰家家主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他利用后丢弃,然后又察觉到了一丝不妥,又想捡回来继续利用?她又不是荆慕诗,会那样卑微地对待感情,会那样卑微地甘愿做什么爱情的奴隶?

“你那是哪里的话,梁小家主。我知道兰家底子薄,您这么宅心仁厚,不想让我送份子钱送的倾家荡产,但这可不是为我省彩礼的好方法。再说,彩礼可以不收,我还等着去看看在你和紫烟的婚礼上你还会有什么样的最佳恩爱呢。”

梁承赜愣了一下子。他脑子里还清楚地记着当初自己刚离开她的时候她那一段时间的失魂落魄,他为此暗暗地骄傲过,所以他向来对将她找回来这件事情非常有信心。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却只有空空如也,空的让他心里发慌,这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里,什么时候,已经没有属于他的情绪了。

他这么想着,怔怔地看着兰左月坐上停在她身边的车,还冲他摆摆手:“梁小家主,期待您和您夫人的喜帖哟!”之后吩咐司机开车,最终扬长而去。他心里浓浓的欲望升腾而起,是的,一定不是自己的什么错误,是她,是她自己变得不似人情,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而她也只是不清楚而已,等她真的待在自己身边了,她就会上瘾,就会真正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光明磊落和正气凛然!而那些阻止他们在一起的人...梁承赜眯眯眼睛,刚好和自己的目标也出奇地一致呢...

兰左月坐在柔软的汽车后座上,被车里徐徐的暖风吹着,顺手拿起后座上早已准备好的资料,慢慢地翻起来。前面手握方向盘的徐仪潭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想对她说一下刚刚她和梁承赜的互动有些多余,但是又转念想到兰左月说过的她自己的什么“有用无用”理论,暗笑了一下还是把话咽下去,没有开口去问。而兰左月仿佛是入神了一般,一路上盯着资料,不时地翻一下,也没抬过头。

车子稳稳地开进了兰家大院,鲁爷见车子驶进来,立马让几个家用侍从关上了大门,自己则颤巍巍地小跑过去,恭恭敬敬地打开后座的车门。他向车里看了一眼,只见兰左月除了背一个日常背的装饰用的小包,后座上空空荡荡,真皮座椅保养地非常好,依旧泛着亮光。他又转眼来看兰左月,这位兰家家主从车上下来,冲着他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道:“谢谢鲁爷爷。”而后又冲行礼的侍从们点了点头,这才翩翩进屋去了。再看徐仪潭从驾驶座上紧跟着兰左月下车,冲他稍微地弯弯腰,也两手空荡荡地随着兰左月进去。鲁爷目送这两人进去,心里是骄傲又复杂。“我是看她长大的啊...”他边这么想着,边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侍从把车开进车库。

又是一套熟悉的流程,两人走进书房里的办公室里,发现此时的办公室尤其热闹:一个巨大的荧幕被防置在空旷的场地中央,参宿四和南河三几人正忙着把沙发什么的搬到屏幕前面,就连余关,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也一脸高兴地看着一几人摆弄。见兰左月进来,一群人都放下手中的伙计,朝她微微地躬身行礼。兰左月摆摆手,让他们不必多礼,她看着办公室,有些啼笑皆非。“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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